石鉴,青州人士,此人出身寒微,但听说志趣高雅,对长安四俊之名颇为不屑,不耻于与另外三人为伍,已经离开长安了。”
“哦?”刘封眉毛一挑,石鉴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失笑道,“这倒是个有趣之人。”
邓芝却十分淡然:“都只是虚名罢了,至于是否有真才实学,待到秋日科考,便见分晓。”
刘封也是慨然一叹,还真是乱世出英雄,想几十年前年纪轻轻就威震天下的人何其多,当年诸侯纷争,谋士勇将各显其能,二十出头就叱咤风云的大有人在。现在还不到盛世时期,但随着战争减少,局势逐渐明晰之后,人才也随之凋零,大概人大多都是被逼出来,有吃有喝,生活富足的时候,谁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打打杀
杀,四处奔波?
邓芝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风雨浮沉不知道经历多少,面对刘备、诸葛亮、孙权之流都与之侃侃而谈,这几个稍有名气的年轻后辈在他这里自然不值一提。刘封不动声色地评价道:“其他三人倒不知如何,我听说那陈贯平日还会倒弄字画古玩,以此为营生,还在长安买了一座宅院,像这等投机钻营之人,如何能够选入长安四
俊之中?”邓芝有些诧异,看了刘封一眼,却不好说他不管正事,净扫听这些江湖市井的消息,无奈答道:“或许陈贯也有真才实学,也或许用钱财买通一些人,加以风评,用些手段
而已,这些都是坊间之评,非名士定论,何必当真?”
刘封微微点头,邓芝果然不愧为掌管明亮司的人,虽然说他对这所为的长安四俊不以为意,但说起这几人的来历,却依然十分清晰,可见对城内的动静还是了如指掌的。不过对于其不知道陈贯从中行贿谋利之事,刘封还是有些不满,喝了一口果汁,缓缓道:“但我却听说这陈贯手里的古玩字画都卖给了来京师的官员,转手便送给了朝中大
臣啊!”“有此事?”邓芝闻言果然脸色一变,严肃地看着刘封,蹙眉想了一下才正色道,“不知殿下此话从何听来?官场之上,敢用文玩古物行贿,可都是重罪,属下尚未曾见人检
举,也未曾听说过这类事。”
“哦?”刘封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皱眉道:“如此说来,此事要么十分隐秘,要么便是我也上当了。”
“有人敢骗大将军?”邓芝忽然好奇起来,思索片刻再次确定道,“如今朝纲肃然,百官清正,确实未曾发现这等事,不知殿下是听何人说起?”
“此事暂且不必追究!”刘封摆摆手,又问道,“今日六部之中不见向尚书上朝,可是身体抱恙?”刘封问的是吏部尚书向朗,当时选的六部尚书,刘封是和费祎等人仔细斟酌过的,这几个人品行、威望都没有问题,但现在因为陈贯的事情,又牵涉到吏部的陈粲,刘封
就不得不注意吏部的事情了。
邓芝点头道:“向尚书如今年近八旬,虽然身体无恙,但来上朝便有些力不从心了,陛下已经准他秋后辞官回乡,如今吏部之事多由吏部侍郎陈粲主持。”刘封问道:“陈粲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