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哪想到才上前线就要独自做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犹豫道:“可……青州还有十余万魏兵不曾扫平,正该趁胜进兵,若皇叔不在,只恐有损士气。”“陛下此言差矣!”刘封言道,“御驾亲征,三军士气鼎盛,臣让继业、安国和子琼几人都留在冀州,有他们几位辅佐陛下,定能大获成功,更何况徐州还有姜维和陆抗,此
二人皆为大将之材,青州兵不足为虑。”刘谌皱皱眉,还是有些不自信,毕竟朝堂之上,诸事他还要与费祎、董允等商议决策,这才来军中,本想跟着刘封混混经验,未料才拿下邺城就要分开,顿时觉得心中没
有了底气,此时才觉得刘封不可或缺,自己心中对刘封的那一点抵触是何等幼稚和危险。徐陵在一旁思索片刻,点头道:“今中原已定,冀州也各郡来降,青州兵马不过无根漂萍,若大军齐出,破之如秋风扫叶,旦夕之间可叫其土崩瓦解,只是为了不想多造成
伤亡才与之周旋至今,只愿夏侯霸他们能够认清形势,早日归顺。倒是那幽州鲜卑实为大患,胡人未经教化,向来残暴,占我疆土,残害百姓,幽州百姓流离失所,苦盼救兵,不得不早除,进冀州未稳,夏侯霸虎视眈眈,不可调大军剿
贼,唯有遣大将领精兵破之,非大将军不能胜任。”
刘谌倒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听刘封将张苞几人都留下,心中也稍稍安定,点头道:“如此又要劳皇叔远征了。”
刘封笑道:“臣这一生,只愿山河无恙,百姓安乐,扬我大汉之威,叫外族不敢觊觎,此为国家之事,谈何辛劳?”
刘谌拉住刘封的手臂,忽然叹了口气,正色道:“皇叔此去,但愿早奏凯歌!这九州山河都有皇叔足迹,朕自当铭记在心,若有轻佻之处,还望皇叔莫怪。”刘封心中一动,轻拍刘谌的手臂,柔声安慰道:“臣自幼蒙父皇器重收为义子,便是天大的恩德,后又受二叔和丞相续命之恩,此等恩情虽粉身碎骨难以回报,若能还我河
山,振兴汉室,九泉之下也好向他们交代,今陛下长成,有雄心大志,臣等欣喜万分,何来责怪之意?”徐陵等人在一旁也都听得眉开眼笑,没想到叔侄二人的隔阂这么快就解开了,原先他们还担心从此二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对汉室不利,现在看来,刘谌还真是一位明
主,汉室中兴有望了。
刘谌的眼神变得愈发清澈,回头对徐陵等人笑道:“匡扶汉室,都有诸位功劳,待冀州平定,吾等就在邺城等候皇叔凯旋归来,一同再回长安庆功。”
徐陵等人跪倒在地:“臣等遵命,愿汉室早日振兴,传承千秋万代。”“诸位快快请起!”刘谌亲自扶着徐陵和山涛起身,又向刘封言道,“皇叔,不如我们打个赌:朕与诸位将军收复青州,以攻心为上,皇叔去平定幽州,以剿灭为主,看谁能
先完成任务。”
“好,一言为定!”刘封点点头,转眼看到桌上的一壶酒,笑道,“输了要喝这三壶酒!”
“好!”刘谌拍手大笑,他知道刘封向来很少饮酒,多都是喝茶,大家从未见过他醉过,这三壶酒下去,定叫他醉态迷离。
“唉呀,坏了!”就在此时,忽然徐陵拍着手一声大叫。
连刘封被他吓了一跳,忙问道:“何事?”徐陵忽然嘴角泛起一抹诡笑:“刚才打赌,倒叫臣想起一事,臣先前和姜伯约也有个赌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