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鸯一愣,甩了甩手,“些许小伤不碍事,也怪我方才不知她是女儿身,孟浪了些。”刘封摇头失笑,二人回到住处,却见热合奎正在等候,他的伤势比唐坚好得快,见刘封进来,赶忙迎上来说道:“大将军,我打算今日就回彩龙帮去,听唐门主说独臂龙已
经被他派人围杀,现在正是收拢人心的好机会。”
刘封点头道:“正合吾意,此事宜早不宜迟。”
独臂龙是彩龙帮三位帮主之一,如果真被唐坚部下所杀,热合奎再失踪,只会让剩下的一位帮主得利,热合奎去的越早越好。热合奎从怀中掏出一枚小拇指大小、淡紫色的眼镜蛇模型:“这是属下的信物金蝰令,可到城外三里处的鬼市找持蛇杖之人联系。有什么消息或者任何命令都可用这个信物
传达,属下自会派可靠之人接应。”
刘封让文鸯接了信物,热合奎又交代鬼市的一些注意事项和几句口令,便混在一队巡逻的士兵中出城而去。唐坚的唐军则情况相对简单一些,唐军是他一手组建,随手有三十六个头领,但个个都对其心悦诚服,昨夜唐坚已经派人送出密令,只要唐军看到这个命令,罗布岛上的
一切就会正常运转。
不多时郭淮和程武也赶来别院,将安末真达之言又转告一遍,这次一口气又送来三万多金,这可是百万钱的巨款,口口声声说是用来疏通孔雀河的,让郭淮也愈发起疑。
刘封冷笑道:“我听说这安末真达爱财如命,曾经百般搜刮民脂民膏,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汉军进城之后却心性大变,慷慨为公,大义凛然,吾料其必有所图。”
郭淮皱眉道:“但他一心在疏通孔雀河道,助我军收买人心,于其私人并无好处,实在叫人费解。”
刘封言道:“若能叫吝啬之人慷慨解囊,唯有数倍乃至十数倍的回报能叫其如此疯狂,安末真达此举,只恐大有深意。”
“嘶——”程武吸了一口气冷气:“若果真如此,此人城府之深,着实叫人心惊,先前以为他不过是讨好官府以求安身之人,竟殿下一番分析,确实有些蹊跷之处。”
刘封问道:“左丞相谋图复辟楼兰,迎接流落匈奴王子回国,害死鄯善国王及右丞相,此事当真是他一人主使?”
郭淮答道:“吾等进城之后,右丞相一脉早被清洗干净,左丞相及其亲信也畏罪自杀或被安末真达领兵杀死,其中原因大都是安末真达所述。”
“果然如此!”刘封眼眸微缩,沉声道,“此人早就料到郭将军新得鄯善,必定心在安民治军,不会深究鄯善国旧事,竟叫他蒙混过关。”
郭淮吃了一惊:“将军的意思是,那安末真达是左丞相背后之人?”
刘封看向门外,屋檐上的一束干草在春风中飘动,嫩绿的新芽正在发出,缓缓道:“此事究竟如何,还要看冷霜月所知多少了。”正在此时,外面环佩声响,门口人影闪出,只见一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迈步走进来,眉眼乌黑清秀,鼻梁挺直,唇若凃脂,乌黑的长发垂落腰间,外罩一层淡紫色的
轻纱。
淡淡的香风飘进来,所有人的眼睛一亮,这个融合了西域美貌和东方风情的女子,竟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连刘封都不自觉停止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她轻盈而进。
叮铃铃——文鸯手中的金蝰令掉在地上,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