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坐!”
刘封展开双臂,忽然觉得灯光之下大家的眼神有些异样,灼灼发光,不由微微一怔,还没有意识到他搀扶哈斯克这一幕震惊了多少人。
其实在刘封心中,只是下意识地搀扶一位孱弱老人而已,但这在且末官员看来却大不相同,毕竟哈斯克已经是亡国之君,阶下之囚了。
按照正常礼仪,哈斯克今日要带领百官跪拜而进,衔玉请降,没想到刘封竟与国王携手而进,甚至搀扶入座,这让百官震惊的同时,心中的不安也减去不少。大殿之中安静下来之后,刘封朗声道:“西域诸国,原本便是大汉疆域,为了保住这边土地,历朝不知多少将士洒碧血于万里之外,埋忠骨于黄沙之中,身留关外,魂不归
乡,何其壮烈?
若无这些将士远征,西域之民,不知多少人被匈奴所杀,被西部各国奴役,成为他人阶下之囚,不说立国,安身也难!
只是苦于道长路远,许多政令无法及时传布关外,久而久之,便有凭高恃远起不臣之心者,此等忘恩负义,妄图分裂疆土者,朝廷必将严惩。
此番本将奉旨发兵以讨不臣,且末上下及时幡悟,惩恶锄奸,诸位都有功劳,本将先敬诸位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想起前几日提容王和丞相勾结安末真达之事被揭发,全国上下搜捕叛逆,光是大臣官员就杀了五十多人,兀自心有余悸。
饮罢之后,刘封又笑道:“此番诛逆,东川王功不可没,若非及早除掉提容王及其同党,两国免不了一场交锋。”
东川王起身抱拳道:“此事全是班将军之功,若非他先识破母归吁的阴谋,我等都还被蒙在鼓里,若是让母归吁得逞,班将军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刘封微微点头,叹道:“据本将所知,提容王、母归吁等与安末真达暗中勾结,是为楼兰古城宝藏之事,如今安末真达伏诛,可惜藏宝图还未集齐,不知那提容王手中可有
藏宝图。”
“这个……”东川王目光一阵闪烁,低头道,“此事下官确实不知,提容王已被诛杀,府中也没有搜到可疑之物。”
“禀大将军,残余藏宝图就在罪臣手中,罪臣愿意献上。”
就在刘封摇头叹息之时,忽然旁边的哈斯克颤颤巍巍离席跪在地上。
这一句话让东川王脸色骤变,急声问道:“王兄,你知道藏宝图在何处?”哈斯克没有理会东川王,抬起头来看着刘封不知为何竟满面泪痕,悲声道:“罪臣听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且末能有今日,全是因这藏宝图而起,就是大将军不说,罪
臣也打算将其献上,还请大将军恕罪。”
刘封起身道:“爱卿快起来说话,藏宝图之事,牵涉极多,若真能找到那些宝藏,也都会用来治理西域,爱卿于且末有大功呀!”东川王快步上前将哈斯克扶起来,低声问道:“王兄,你之前不是说藏宝图被父王藏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