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
当年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概明白了一些，无非就是自己跑到三千世界抹杀了恶念值很高的几个人，然后被抓到了星辰海中，然后出现了什么变故，导致自己没有被那些反噬自己的恶意撕碎，可是却失去了记忆。
这一切的一切，最核心的人物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楚玄。
按照天道的意思，善恶在一定程度上互相牵制，所以当年来抓自己去星辰海的人，只有楚玄。
季白想到了之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对面，而自己的身旁只有楚玄一个人站着，以及在清水境的时候，自己生病差点离世时楚玄的反应....
所以当年那场差点要了他性命的恶意反噬还是降临了的，只是在主神或者在主神和楚玄的镇压下，本来会让他魂飞魄散的反噬，只是让他丢失了记忆。
最后就是楚玄代替自己被关押进了清水境之中，而自己醒过来之后，住的地方是楚玄的地方。
季白呼吸放缓，长睫轻颤。
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见楚玄的模样，明明是一个模样好看的人，但是却没有生气，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那幅画面忽然变得很清楚，仿佛那个时候的楚玄正站在他的面前，而自己心中生出了和当时一样的情绪。
季白抬手捂住了自己忽然抽动了一瞬的心脏，纤长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当时的自己搞不懂那样的情绪，所以只是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给他递了一杯水，可是现在想起来，他或许明白了——当时自己是心疼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季白呼吸放缓，卧室的大门忽然响起，他抬眸看向推车走进来的厉戎，意识有些恍惚。
厉戎看向他的时候，瞬间将手里的推车丢在了一边，几乎是急速冲刺了过来，脸色被吓得有些苍白，伸手握住他手的手也在轻颤着：
“心脏不舒服？是不是在小岛上...”
季白没有等他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放下了手。
厉戎看着脸色正常的他，伸手将他重新彻底检查一个遍，确定皮肤一点外伤也没有后，转身就要朝外走去：“我去叫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就被人抓住，他停住了脚步。
“我没有受伤。”
厉戎转过身，强装镇定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然后轻声开口道：“我们就检查一次，等...”
“我想你现在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