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莒的眼睛泛着血丝,里面还盈着泪光,雨歌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你答应了?”赵与莒激动地握住了雨歌手。
雨歌的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鹿要冲出去了,在带着寒意的春风里,她的脸热得发烫。
连忙抽回手,开口道:“世子爷,您在这样,我就不能来见你了。”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我。”
赵与莒的激动不是假的,他今日来之前,以为雨歌会知晓,但是会痛骂自己,却不肯告诉自己。
但是他仍然要来,他想试一试。
云贞道长已经去云游了,自己都没能抓到她的影子,蝶漪的出现,就是另一个转机。
赵与莒做好了碰壁的准备,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雨歌不是很少看到赵与莒这个样子,她是从来就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个孩子。
就算是孩童时的赵与莒,雨歌的印象里也是内敛的、老成的,哪有今日这样忘形。
当二月的春雷响彻这片黄土塬,环州城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过泽利却知道,张成怕是要不行了。
“将军,您那把箭上,是不是淬了毒啊?”
泽利那日不在山上,博格尔却在,他可是清晰地看到是将军连射三箭,然后又听泽利说张成吐了血,环州城的人传出张成病危的消息……
一桩桩一件件,博格尔觉得,若只是皮外伤的话,其实是不至于的。
“自然没有。”
缘子看着墙上挂着的图,从最开始的简单工事变得越来越复杂、完备,她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侧头看向博格尔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笑道:“抹了一种草药而已,不是毒。”
缘子没有说谎,紫霄藤,本来也不是毒药,甚至还救过自己,但是陈州城的那个大娘,却没挨住,死了。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缘子是真的在赌这件事,若张成也能抗住,说不定还会因此对身体和武艺有助益,但是只这一点的量,缘子也不是很在乎,反而是他扛不住,那可就是能要了他命的。
至于为什么毫不犹疑地放张成回去,在泽利等几位将军的几次讨论中,也得出了正确答案。
“若是张成死了,西夏必定会派别的将领来接管环州城,说不定还会有援军。但若是他还活着,以他和他手下将领的性格,是不会允许其他将军来环州的,求援会有,但不会把情况说的这么糟,以我对张成的了解,此人十分的好面子,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