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嘉嚼着肉饼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王爷,他今日没有无奈地摇头笑着看她俩嬉闹,也没有用眼神威胁自己不许欺负他的娘子,而是干巴巴地嚼着肉饼,却食不知味。
刚刚陪王爷整理脉案的时候,她还以为王爷是因为好久没有出来为百姓们义诊,所以才格外谨慎的,怕对哪位病人的诊断有疏漏,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漓月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阿琮,喝汤啊,只吃饼太干了。”
完颜琮“嗯”了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口,眼神望向桌面空着的地方,一看就是在走神。
“爷,是今日的病人有什么不妥吗?”宝嘉试探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张伯的事。”
漓月却觉得不对劲,昨晚他也有看医书寻找类似的症状,但是能感觉到他是有信心的,是轻松的,但是现在,显然有些紧张和困惑,是看了一上午的患者之后才有的情绪。
“你刚刚给张伯送药了吧,他怎么样?”
宝嘉咽下最后一口饼,“他退烧了,我看过两天就能好转。说不定就是还没有发展成肺痨就被您发现了呢,您会不会是想多了。”
完颜琮没有说话,漓月看他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他,默默地和宝嘉收拾了桌子。
中午休息过后,下午来的患者比上午只多不少,漓月有心去观察完颜琮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所以去临时当作诊室的门房的次数更频繁了些。
她发现下午来的病人大多是咳嗽、发热一类的,有的完颜琮给开了伤寒的药方,有的……开的似乎是和张伯一样的方子。
等到晚上吃完宝嘉下的阳春面,漓月才贴到在烛下看书的完颜琮身边,“阿琮,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得了和张伯一样的病?”
完颜琮神色一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下午漓月出现在门口的次数变得多了,以她那聪明的小脑瓜,肯定是看出了些什么,他也不再隐瞒,点点头。
“你是不是中午就在怀疑这个事情了?”
完颜琮放下医书,“上午确实有几个人和张伯的症状差不多,我遇到第一个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切错了脉,结果发现没有,一直到了有四个人都是这样的症状,我才觉得,这不是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