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但凡他稍稍有些常识,在面对一国王爷,尤其是曾经还与永盛帝争夺过皇位的存在,决然不会表现出如此轻视的表情。
“提点不敢说,只是一些善意的提醒罢了。世子殿下虽为皇亲国戚,在大靖可谓地位尊崇显赫。可那仅仅只是在大靖朝廷,非是文坛。”
“这九州天下,我南晋儒家方是位列第一,占据儒家正统之位,大靖国力虽强,然立国之后,儒家经典,史书典籍,遗散严重,自然不能与我南晋相提并论。”
“先前世子之举,虽是在为大靖学子打抱不平,但是这学问之道,终究是讲求真才实学。先前这些大靖学子,才疏学浅,技不如人,乃是他们学问学得不到位,世子替他们强出头,非但不会让天下拜服,还只会让天下人以为大靖人输不起。如此,与大靖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誉王殿下以为如何?”
誉王微微颔首,脸上笑容不减。
“这位小兄弟所言非虚,做学问终归是要真才实学才行,依仗他法的确不可取。犬子刚才之举,实在是有些落了下乘,本王再次向诸位赔个不是。“
说话间,这一次,誉王竟是双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对着这几名南晋人躬身一拜,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而这几名南晋学子见堂堂大靖亲王竟然给他们行如此大的礼数,非但没有快速的回礼,反倒是脸上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阴笑。
彼此相视一眼,神色玩味无比。
然而他们这种表情并未持续多久。
待到誉王再次抬眸之间,其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代之以的是彻骨的冰冷。
脸上带着得以笑容的几名南晋学子见其此番神色,笑容猛然僵在了原地。
同时心跳也是跟着漏了半拍,神色更是露出一缕的惊慌之色。
“刚才犬子的过失,本王已经赔了不是。现在该是本王与诸位说道说道你们所犯之错了。“
“其一,儒家正统自百十年前便已经归属我大靖,此乃你们南晋皇室和各大书院、世家亲口承认,并有国书为证。尔等身为读书人,能将此等常识说错,实属不应该。”
“其二,本王乃大靖亲王,着四爪金龙袍,天潢贵胄,地位尊崇。尔等在本王鞠躬致歉之时,态度倨傲,目空一切,是谓不敬本王,不敬我大靖皇族,理当严惩!“
“其三,今日乃我大靖渭水诗会,乃是天下学子齐聚,相互切磋较量,增长见识,扩展见识的盛会。你们南晋人在此设擂,与天下学子教义的初衷虽好。可这里终究不是南晋!圣人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在我大靖土地之上设擂却不向我大靖管家报备,且在考教过程之中屡屡造成混乱场面,为我大靖皇城治安造成莫大的压力。”
“本王想问一问,你们又该给本王如何交代呢?”
“这……”
誉王此话一出,这几名南晋学子便是面色一变。
“怎么,上述三条,本王有说错了?”
“这……”
对方依旧支支吾吾。
“几位哑巴了?还请如实跟本王说个清楚,否则今日本王可不会善罢甘休。”
誉王面色已经冷了下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誉王殿下,此番与我南晋几名小辈如此较真,是否有失得体?”
听到声音,众人抬头望去。
便见一名与誉王年龄相仿的儒者从南晋队列之中踏步走了出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陈大家,想不到这次大靖诗会竟然连你也给引来了,倒是让本王意外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