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俩人看不见，他才抬手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他的好友列表里，只有亮着的温蝉这个名字。
她不要自己了吗？
……
江满住在学校废弃的游泳馆里。
学校并不算大，就一个三流大学，曾经学着其他学校，建各种娱乐场所，希望能吸引更多学生报考。
结果一场地震把大部分豆腐渣工程的场地都给震垮了，当时还砸死了不少人，后来就搁置了。
游泳馆也是这么废弃的。
里面的管理室，成了江满的家。
他有些局部不安的把温蝉带了回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门口，等温蝉视察。
这个管理室就是让管理人员在这里方便休息的，并不大，一张床几乎就快占满了。
里面没有灯，温蝉开着手电筒在打量，看着还算干净。
床脚处还有一张桌子，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屋子里一股长期不透气的霉味，其他还好。
“行，把你送回来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得空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连床被子都没有，虽然大概他也用不上，但总是这么不盖被睡觉也不是个事儿。
江满有些诧异，“你……你不睡在这里吗？”
“算了吧，你这床你自己那双大长腿都挤不下，更别说挤两个人了。”温蝉视察完情况，准备离开了。
江满却忽然捞起自己的褂子，一脸单纯道：“可以睡的，我没大长腿。”
温蝉：“……”
他那一身白色长袍下，竟是空荡荡的，他原来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温蝉大步过去，把他的褂子又往上掀了掀，他的腿是从腰间断掉的，只剩个上半身和头。
被她这么看着，江满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偏过头，捏紧自己的衣服，眼中波光粼粼，“好害羞呀……”
温蝉：“……”
“什么都没有，你在害羞什么？”不想戳他痛处，但她真的觉得他莫名其妙。
林游脸更红了，羞涩道：“有幻肢的……你……蝉蝉你把我看光了！”
温蝉：“……”
看着他腰部以下空荡荡的样子，温蝉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才跟他争论这个。
一码归一码，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怎么弄的？”
“哦！”江满开心的跟她分享起来怎么弄出幻肢这种操作，“你只要一直想着自己有，那你就真的能拥有！”
“我是说你腿怎么断的！”温蝉忍不住双手揪住了他的脸颊。
他的脸颊上没肉，揪不起来，气得温蝉捧着他的脸一顿乱揉。
给江满的眼睛都揉红了。
他的黑眼圈本来就是红的，这下眼睛也红了，看起来有几分恐怖片厉鬼既视感了。
江满抓住她作乱的双手，解释道：“当时我在这里练习游泳，地震了想穿衣服，没跑掉，就被砸烂了。”
他说的轻松，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当初的事情，也完全忘了那个时候自己承受的痛苦。
“那种情况下你还想着穿衣服？”
温蝉不知道该说他太过精致，还是说他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江满害羞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光着的样子……”
温蝉：“……”
所以他搭上了一条命。
太离谱了！
“不过如果是蝉蝉的话，那就没关系。”
温蝉：“……”
谢谢，又被感动到。
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看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