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可及之志,必有不可及之功!’换句话说,你如此卧薪尝胆,意欲何为?本王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你们君氏一族之苦肉计,如此布局,不过是为了两面押宝,确保尔等家族长盛不衰!”
“‘立身不高一步立,如尘里振衣,泥中濯足,如何超达?’下官不才,愿意追随王爷左右,行谋士之举!”
“本王上马为帅,可领百万雄师征伐天下;下马卸甲,亦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何需你来多此一举?”
“治大国如烹小鲜,此言何意?随着王爷攻下之州郡城池越来越多,王爷麾下之战将兵士也越来越多、军政要务也越来越繁杂,倘若王爷一如既往地事必躬亲,想要面面俱到,谈何容易?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最好集思广益,切勿独断专行!”
“放肆。”秦夜极为罕见地轻喝一声,缓缓转身过来。
“倘若攻下一州一地,尽皆免除十年赋税,那国家之财政收入何来?耗费兵马钱粮无数,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名义上之占有吗?下官愚见,王爷在外开疆拓土,动辄轻言免除赋税,并非长治久安之策!试问,户部国库有出无进,久久积贫,如何能够成就天下归一之伟业?”君玉珩毫不畏惧,义正言辞地接着说道。
“本王知道你擅长占星卜卦,今日这番诛心之论,是否预先算过,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秦夜眼中杀机尽现,开口威胁道。
“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不瞒王爷,下官来此之前,确实给自己起过一卦:天泽履卦,履虎尾,不咥人,亨!主有惊无险、声名大扬之吉兆!”君玉珩大笑着回应。
“虽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说,但本王更加推崇‘人定胜天’之论!更何况,天机难测,还望先生不要太过倚仗那虚无缥缈之占星卜卦,倘若这次不是本王有意试探,当真不由分说地一剑杀了你,那可如何是好?没有先生陪伴本王征伐天下诸国,岂不可惜?”秦夜一改方才之神情语气,庄重地对着君玉珩行了一个天揖大礼,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