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生死存亡之危急时刻,为何非要孤注一掷,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恒王是重女轻男之典型代表,任何不利皇甫纤心之人和事,不管出于什么立场,一概都会成为其诟病之诱因!毫无意外,秦夜在焱盛殿上骤然立下军令状,再一次让这个军中老帅怒不可遏;从焱宫到秦王王府的路上,秦雨任、皇甫无惧、皇甫凡等人已经被其骂得狗血淋头;现在进入大厅,看到一众女眷围着皇甫纤心嘘寒问暖,刚刚有所缓解之火气,又催得他抱怨起来。
“父王,秦夜一心为国,您就不要与他置气了!”
皇甫纤心不知事情全貌,单纯以为老父是因为秦夜出征一事而生气,莞尔一笑,柔声抚慰。
恒王不愿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担心,本已做好了隐瞒之打算;但转念一想,如此轰动朝野之大事,秦王王府人多嘴杂,又岂能藏而不露?与其通过外人告知于她,还不如让血脉相连之至亲述说!使了一个眼色,皇甫凡形同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头小声道明了事情始末。
“攻城取地、杀人诛心!可怜宗政旻,失了皇位不说,如今性命都难保!”
在一片惊愕失色之担忧声中,完全不受影响之皇甫纤心,轻轻拍打着宗政靖之手背,摇头叹息。
“心儿啊,驻守紫呈之十万禁军,可是中玄皇朝的最强战力啊;万强之五万士卒,虽然在上次之红临大战中无所建树,但也是不可小觑的一支劲旅;再加上能文能武、贤名远扬之宗政旻亲临指挥,更兼骠骑大将军、号称中玄第一将之齐胜从旁协助……秦夜意欲仅凭不足一万之伤亡,拿下紫呈全境——五郡二十五城,与痴人说梦何异?”
皇甫纤心对秦夜无以复加之信任,恒王早有体会,可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个颖悟绝伦之闺女,居然将这种信任延伸成如痴如狂之盲目自负……感到痛心疾首之同时,客观地列出了一堆反驳依据。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秦夜既然可以一言引发诸国动兵,以不足一万之伤亡拿下紫呈,也就不足为奇了!各位妹妹,你们说呢?”
自信依旧,皇甫纤心慢悠悠地笑道后,将目光投向了安可一等一众女子。
“诸国特使由北晋尾随至焱京,如果让他们败兴而归,岂不有失大国风范?凭空造出一个噱头,既可勾起他们的好奇心、引其同往紫呈观战,又可威慑中玄将士、动其军心,何乐不为?至于最终结果,他说行,那就一定能行。”
发现姐妹们齐齐看着自己,安可一也不推脱,如实表达了心中观点。
“青璇妹妹一脸从容,想那军令状,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西门怡景之言,瞬时使韦青璇成为“众矢之的”,她哭笑不得地瞪了西门怡景一眼,昂首道:
“秦夜特别交代:‘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本郡主无可奉告。”
“阴谋诡计见得多了,如此开诚布公之阳谋,倒是稀奇!军令状一出,恨不得将秦夜碎尸万段的那些人、与暂时不愿其出事的那些人,立见分晓,他可真是一刻也不让诸国君臣轻松啊!”宗政靖调侃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