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蝉伴着莫老爷子的脚步一前一后入了厅堂,有伞遮挡还不至于淋一身的雨,但水汽附着实在没辙。幽蝉站在复又合上的门前晾着潮气。莫永平不做他想,他径直坐到了兰夫人此前落座的椅子上,随手掂起走前没喝完的茶,壶口对着嘴‘咕噜噜’的灌下,痛快了才出声说话。
“小弃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娶罔小子进门了?”
萧弃喉间一痒,急急咳了两下,掩饰慌张。
老爷子好懂她,临出门时她不就是这个想法?简直一模一样啊!
“小弃儿来此是为了商议接下来的流程吧?老夫想想啊,看天色这时筹划会不会太晚了?要不,今晚住咱府上,明儿再费心打点?”
萧弃:……自从摊了牌,师父连装都不屑装了吗?
“我看这主意好!”莫罔卸了头上的斗笠,怀中抱着散发着暖意的汤婆子,学幽蝉的样子一左一右门神似的等着身上潮气渐消。
萧弃: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师姐舍得我独守空闺吗?”莫罔撒着娇,不忘将汤婆子塞进萧弃手上。
萧弃推了推莫罔不顾众人审视的目光愈靠愈近的脑瓜,不留情面的打击他,“留这儿你不还是独守空房?”
莫罔嘟嘴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莫罔:……
不过事到如今萧弃想事了拂衣去,难,很难!
兰夫人轻易不掺和祖孙俩的事儿,她笑看身处中间的萧弃被缠得束手无策,四肢忘了朝哪摆的模样,两手一摊然后耸肩,避而不见:望她没用啊,她爱莫能助呢。
萧弃出了宫后就没住过别人家,非要上门讨教事情多是早上去傍晚归的,有说不完的大可第二日接着前一天的聊。这下完蛋,讲理的遇上了死缠烂打的,败下阵来该说什么好?
……
幽蝉伺候着萧弃在平乐侯府的厢房内泡澡,女子自小风里来雨里去闲不住的性子,肌肤反倒嫩的能掐出水,待在军营里,套上那身乌黑发亮的甲胄,风沙都未曾遮盖住属于她的潋滟柔光。
她长腿一迈,跨出了高度不足自己腿长的浴桶,她接过幽蝉递来的布巾,拭去了发间流向发尾的水渍,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系好里衣,这才抬起头语带困惑的问了句令目不斜视的幽蝉措手不及的话,“我是不是得吃点木瓜?”
幽蝉愕然,视线朝下移了移,仔细打量。
“太丰满……不好吧?”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她内心狂抽自己嘴巴。
萧弃蹙眉,还上手摸了三道,“感觉离丰满相差甚远啊……”
幽蝉:……您评判就好,别带属下,属下不想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