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个又一个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水榭厅堂,最后一缕光消失在长公主府西边耸立的假山旁,虫鸣随着点燃的油灯此起彼伏奏起春末的初章。
来到长公主府的书房,侍卫恭敬的禀告,“殿下,圣旨到。”
书房的门应声向外推开,露出萧弃未施粉黛的脸,她拢了拢身上半披半挂的玄色外氅挑眉问眼前似曾一见的小太监,“是要我这会儿接旨?”
小太监疯狂摆头,连忙交代了陛下的原话,说完不带停顿的掉头就跑。
小太监:宫禁啊,再等杂家一会儿!
萧弃盯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疑惑不解,转而同藏在门后的男人对了个视线。“我很恐怖吗?瞧把人吓得脸都白了一圈。”
“哪有~皇宫近侍的没有黑脸,师姐怕是烛火昏黄看错了吧?”
“哦……”萧弃合上房门,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莫罔摆明的哄骗。
戌时三刻的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师姐,你不觉得这圣旨哪里怪怪的吗?”对于圣旨,莫罔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是当初和靖帝调派他父亲顶替祖父镇守平砂关时偶然得见。遣词造句上可没有这么……接地气。
或许是因为火光,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萧弃的脸色比之刚才难看了好些。
“……”杨德顺这是忘了帮萧凉了?还是说帮不了?
杨德顺:杂家的青天大老爷啊!呜呜呜……
小太监走的时候太着急,杨德顺哪敢当着陛下的面喊回小太监呐,不然长公主殿下到手的圣旨就不长这样儿了!
萧弃努力忽略掉想爆锤萧凉脑壳的冲动和想法,呼出一口气,收回注意力看起了面前的旨意。
“刑部查到的东西不足以证实徐自琮的动机,有趣的是,徐自琮这位名义上徐良志的义子,在徐府不过是个挂牌少爷。徐夫人念在徐良志生前的情上处处帮衬着他没错,但在府内,吃喝用度还不如普通的客人好。连同徐自琮的出府也需向主母报备,长达一年,报备的内容不是去花楼喝花酒,就是约几个臭味相投的官宦子弟玩博戏。”呃……还好假徐良志暴露的早,没让这个二世祖霍霍他们东齐朝堂以及边疆。
莫罔挠头,换他这般处境,估计也会故作潇洒吧?
“那天牢里关着的人怎么办?”莫罔倒了杯温水走到萧弃的身边,手往前递了递,萧弃没反应,哎呀,人家都给机会了,再把握不住就真是傻缺!
唇畔柔软的触感令萧弃为之侧首,她满目茫然,不清楚莫罔为何突然亲她,安静的室内,女子清丽的脸庞涌上红霞,氛围恰当,促使着莫罔锦上添花。
‘砰’的一声闷响,莫罔的身子被萧弃摁在了靠近窗的墙面上。
好吧……看来出师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