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远说挺好的,但其实不好。
“你之前找柳扇说了什么。”谢闻逸松开弓弦,破空声响起,箭靶被击中。
许问远沉默,半晌,道,“没说什么。”
“要骗我吗?”谢闻逸略微转身,弓弦拉满,对准许问远。
蓄势待发。
许问远闭上眼睛,说,“柳扇问我会不会觉得他不识好歹。”
谢闻逸发出几声笑,似乎心情不错,“你怎么说。”
“我说我没有这么觉得。”许问远说完,看见谢闻逸对准不远处的靶子松开弓弦,他脸庞肌肉稍稍绷起,问,“那你呢?你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给了柳扇很多,可柳扇却依旧不愿意的行为是不识好歹,会不会觉得自己本应占有一切,对现状不满。
谢闻逸放下手中的复合弓,“当然没有,柳扇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是别人,谢闻逸也许会这样想,在他的理解、体系、精神里,永无休止地运转着独属于自己的规则。
但无论怎样,他都会想要柳扇。
或许柳扇在世界中并不独特,也不符合谢闻逸之前的标准,可他只爱着这个人。
想到这个字,谢闻逸搭弓的手突然顿住,射出的箭矢偏转方向。
自从柳扇那晚醉酒与自己对峙,无意中说出这个字后,这个字便时常与柳扇联系起来。
几近脱口而出的地步。
“你变了。”许问远看着谢闻逸,突然说。
谢闻逸在过往并不把人当作人,而是当作某几种特质的组合,基于如此,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工具,包括他自己。
有时候,世界的确颠倒。
并且将颠倒的部分看作真理。
将人类与机械或者动物类比,而不将其当作真实的人,消磨人的独特性。
又将物品与动物强行施以人的意志来解读。
谢闻逸是物化人类的佼佼者,但是现在,他开始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叫柳扇。
但他还没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柳扇。
谢闻逸毫不在意许问远的感慨。
“你管太多了。”谢闻逸搭弓,箭矢自许问远耳边激射而过。
许问远心猛地提起,鼓膜被箭矢破空声震动。
“我kao!”许问远回过神来,一个大跳,心有余悸,刚想质问,理智突然战胜本能,压下那句‘你干什么’的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