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单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手艺也没什么长进,好在越发成熟,别有特色。
吃完饭,谢闻逸把碗筷收进托盘里,笑着说,“谢谢亲爱的。”
柳扇斜了他一眼,感觉有点晃眼,扭头端着托盘出去,把盘子碗筷放进洗碗机按了开关。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柳扇无端有些烦躁。
说不上来。
但看着这样好像完全可以被掌控的谢闻逸,好像囚徒一般的谢闻逸,他的心莫名其妙生出一种近乎暴虐的想法。
就在那富有攻击性的心思冒头的瞬间,甚至还未被主人察觉是什么情绪就又被根深蒂固的道德按下去,以至于柳扇现在完全无法明确。
他想起很久之前上学时学过的一个监狱实验。
扮演狱卒和囚徒的人都沉浸于自己的身份,囚徒忘记自己的尊严,屈服于狱卒的权威,狱卒忘记自己置身于实验,忘记面前的人并非犯人,而是同自己一样的志愿者,以残酷的方式对待同类。
是因为现在地位转换,他成了狱卒才会如此吗?
因为如今倒转的情景,他释放出了内心的魔鬼?
水流声停止,柳扇离开厨房,上楼。
“谢闻逸。”柳扇靠在门口,谢闻逸穿上家居裤,衣服确实穿不上,于是他赤/裸/着上/半/身靠在躺椅上看书,在听见柳扇的声音后,抬起头。
柳扇挡住半边光亮,使得谢闻逸的脸一半在阴影里。
“怎么了。”
“你不上班吗?”柳扇张了张口,没把最开始想问的话说出来,反而问起另外的事。
“远程办公。”谢闻逸答。
况且需要他亲自做的事也不算很多。
随着谢闻逸放下书本,链子也跟着他的手移动,柳扇看着锁链,突然来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想揍你啊。”
“嗯。”谢闻逸点头,又问,“为什么呢。”
“不知道。”柳扇摇头,看着躺椅上专注看着自己的谢闻逸,问,“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谢闻逸笑了起来,“这种事为什么问我。”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柳扇有点恼。
“也许知道。”谢闻逸稍稍坐起,抓住柳扇的手,仰头看他,“其实亲爱的也知道,对吧。”
一是根植于内心深处未被发泄的仇恨,二是地位转换不受控制的兽性。
面对一个完全任由自己宰割,并且之前有过过节的人,谁能忍得住不释放内心的魔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