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恩赶紧跪下请罪道:“贫僧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朱载坖看了讲官们一眼,李春芳起身说道:“法师这话未免说的也太轻巧了吧?你口中的这些所谓佛门败类,勾结倭寇,意义行刺裕王殿下,罪在不赦,你可清楚?难道法司真的以为,出家人所谓斩断红尘,就可以逃脱国法吗?太祖早有明旨,僧人犯罪,若犯与军民相干者,许有司惩治,何况此等大罪,真的些许僧人所为吗?”
面对李春芳的质问,洪恩哑口无言,确实,不论是勾结白莲妖人,还是勾连倭寇,谋刺裕王殿下,那都是妥妥的大罪,而且刺杀皇子亲王,可不是几个僧人拍脑门就能决定的。
洪恩连忙说道:“殿下,诸位,若是哪些僧人和寺院与此案有涉,殿下子可以拿捕查抄,何必将全城寺院,尽皆封闭,对这些无辜僧人,岂不是不公?”
徐天赐这时候上前说道:“法师着相了,现在此案扑朔迷离,怎么知道哪些寺院僧侣与此案有涉?若是走漏了一名案犯,到时候是法师顶罪还是我等来顶罪?”
徐天赐的话让洪恩无话可说,现在人家逮住了佛门这么大的把柄,能说什么?朱载坖摆明了就是借办案之名报复佛门,这种大案,哪是一时半会能够查清楚了,只要查不清楚,那就得一直封闭山门,被他们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得被查抄拿捕,洪恩不由得想起了成祖时的瓜蔓抄。
当年景清谋刺成祖皇帝未遂,成祖将他灭族,连街坊邻居也被株连,甚至他曾经推荐过的人也全家遇害。少卿胡闰不屈而死,宗族乡亲都被无辜抄没,以致到了路无人烟的地步,这就是有名的“瓜蔓抄”事件,意思就是顺藤摸瓜,转相攀染,大肆株连,滥杀无辜。亲族不论远近都被株连,甚至左邻右舍,所在村庄都被赶尽杀绝。
朱载坖这次和成祖当年的做法真是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还都同样是因为一桩刺杀未遂案。
洪恩在佛门这么久,当然知道佛门也不是什么清净之所,里面的腌臜事,一点也不比外面少,是绝对禁不起锦衣卫的详查的,一旦锦衣卫把佛门内部的那些腌臜事都给翻出来了,不光是佛门的底裤没有了,更可怕的是佛门一直以来为自己营造的悲天悯人的形象将会荡然无存了。
人设崩了,还怎么挣钱?
洪恩赶紧说道:“殿下,太祖亦有明旨,凡各寺、观住持有缺,从僧、道官举有戒行、通经典者,送僧录、道录司考 中,具申礼部奏闻,方许。州、县僧、道未有度煤者,亦从本司官申送,如前考试,礼部类奏出给。有司不得与焉。之前是我等失职,但是僧录司也要考察这些僧人,清理佛门,断不许这些败类辱没佛门。”
朱载坖闻言,不由得啧啧啧,老秃驴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会想起来清理佛门了,想和这些人划清界限了?门都没有,这盆屎,你给孤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的接稳当了!
朱载坖说道:“法师这话,孤就听不明白了,这些僧人,不少都是持有你们僧录司发的度牒。他们勾结白莲妖人,与倭寇合谋,行刺于孤的时候,就是佛门弟子,这么还谈什么清理佛门,锦衣亲军会帮你们佛门清理的。”
听了朱载坖的话,洪恩不由得有些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