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升起之后,朱厚熜再看大典,猛然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就是同一批次的印刷书!
这么看来,倒真怪不到张永头上,可问题是……正本去哪儿了呢?
朱厚熜想不明白。
莫非大典真去了长陵?
这不太可能,这么大的事,这么多的书……就算实录不记载,也不可能没有丁点信息流传下来。
太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就为了给自己陪葬?
太宗那般雄才大略,岂会做这般小家子气的事?
朱厚熜思忖良久,得出结论——大典确实丢了,
早就丢了!
“呼~张永。”
“奴婢在。”张永现在不慌了,“请皇上吩咐。”
“去,把那些奴婢叫来,问问他们平日是怎么养护大典的。”朱厚熜要做最后确认。
“奴婢遵旨。”张永恭声应是,转身去了。
紧接着,他领着一众太监进来,清了清嗓子,道:“咱家问你们话,当着皇上的面,哪个敢有丝毫隐瞒,全部杀头!”
众太监顿时噤若寒蝉,“公公请问。”
“你们平日怎么对大典进行养护的?你,你来答话。”
“是,”被点名的太监颤颤巍巍道,“依照惯例,遇大晴天分批次晾晒大典,每逢初一,十五,全部检查大典是否受潮、发霉、污损。”
张永又挑出一人,问:“你来回答,可有人来借阅大典?”
“没有,奴婢十三岁入宫,一进宫就被安排到这儿来了,十多年过去,无一人来借阅。”
张永又指出一位年龄最长的太监,“你呢?”
“奴婢也未曾遇到过来借阅大典的人。”年长太监道,“奴婢刚接手那会儿,听前辈说过,这个差事清闲的很,常年不来人……”
朱厚熜从一侧书架走过来,扬了扬手中的大典,问:“难道你们都没注意过,这大典的字体?”
“字体?”
众太监面面相觑,茫然摇头。
张永低低提醒,“皇上,这事不宜……”
见皇帝瞪眼,他赶忙住了嘴。
朱厚熜索性挑明:“这大典根本不是正本。”
“啊?”
众太监骇然变色,旋即,呼啦啦跪倒在地,“皇上,奴婢冤枉啊,大典根本没有人动过,奴婢接手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