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萧索不再,万物竞发。
李青与唐伯虎漫步在大街上,田间地头上……看生机勃勃。
“好些了没?”唐伯虎问。
李青笑笑,道:“一直都还挺好。”
“呵呵……终会好的,时间还长,还久,它伤害了你,也会治愈你。”唐伯虎目视远方,轻轻道,“终有一日,你会真正释然,放下。”
“放下?”
李青摇头,想了想,又没否认,说道:“或许等我也到了你们这样,会吧。”
唐伯虎默了下,不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期间,李青一路输送真气。
唐伯虎的状态不算好,甚至称得上糟糕,只是他不在乎,李青也不想强求什么。
作为朋友,李青遵从他的意愿。
“稍后我再给张永开张药方,跟小浩、李雪儿嘱咐一些事,咱们就离开金陵。”李青说。
“不用这般急,晚一些亦无妨。”
李青盯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知,你时间不多了?”
“是吗?”唐伯虎失笑道,“这还真是遗憾啊……”
嘴上这么说,却看不到丁点遗憾神色,不过,终是有些怅然。
“先生啊,你说,我爹娘若知我这般过一生,会不会很失望?”
“你快乐吗?”李青问,“排除父母望子成龙的担子,你快乐吗?”
唐伯虎怔了怔,点点头:“快乐啊,有幸遇上先生,去了海外诸国,更是去了遥远西方……细想我这一生,还真是辉煌呢。”
“辉煌?”
“可不咋地。”唐伯虎乐道,“与交趾王称兄道弟,与正德皇帝同桌共饮,与永青侯交情莫逆,更与你这个大明神人互为知己好友,还不辉煌?”
李青哑然失笑:“这么说……是挺辉煌的。”
唐伯虎也笑,只是笑过之后,也有些愧然,“唉,只是终是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李青沉默。
不禁想起当初与朱见深去那家酒肆,那个富态的中年人,提及儿子,那种溢出来的骄傲、自豪……
这是天下父母的缩影,质朴、浓郁、纯粹,作为子女,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我行我素?
哪怕唐伯虎这般洒脱的人,亦不能免俗。
李青拍拍他的肩,道:“相比望子成龙,父母更希望子女能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这样么……”
“是这样!”李青说,“当初我与你父亲聊过这方面的事,他想让你科举成名,出人头地,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生活,你生活的很好,他自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