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众大佬全都看向李青,目光灼灼。
李青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官自然是皇上那一边的。”
“……”蹇义和稀泥习惯了,这猛的被别人和稀泥,他有些不习惯。
我这次冒着人设崩坏,简明扼要,点明主题,你就不能痛快点儿吗……蹇义压了压火气,“那本官换个问法,六部和内阁,李尚书选谁?”
李青笑笑,继续和稀泥:“自然是谁跟皇上一心,本官选谁!”
蹇义是真服了,他这才体会到被人和稀泥的痛苦。
夏原吉接过话,凝重道:“李尚书,你要知道百官所有奏疏,都要经过他们,且他们还有批注建议权,内阁的权重已经超级大了,一旦让其做大,六部恐怕形同虚设,甚至沦为附庸;
太祖高瞻远瞩,为防宰相专权,废除了沿袭上千年的丞相制度;
太宗设立内阁,也只是为让他们为君主分忧,因此,定下铁律,内阁阁臣只能是五品官,不得更改,此为祖制,可如今呢?”
夏原吉痛心疾首:“先帝刚殡天不久,他们就开始不安分了,皇上被谗言蒙蔽,即将铸成大错,当此时也,你我岂能坐视不理?”
“不错!”蹇义附和:“内阁不过是御书房秘书而已,他们做好分内之事便可,国家大事岂容得他们插手?
他们行吗?”
蹇义拿出天官做派:“李尚书,你好好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利害;
还有,你别忘了,你也是兵部的尚书!”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青点头,蹙眉沉思片刻,“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别看内阁闹得凶,其实是利用了圣心,他们本身没多大能耐。”
蹇义摇头:“李尚书此言差矣,如今连都察院都下场帮他们了,足见内阁不可小觑,我们还好,但我们下面的人,就不一样了;
都察院有监察百官之权,他们风闻奏事,隐形权势极大,谁也不敢保证,下面的人会不会受其威胁,一旦他们反水,我们这些个侍郎、尚书,可就成了光杆啊!”
“这话有理,但不全对。”李青反驳:“都察院之所以下场,并不是为了帮内阁,而是要浑水摸鱼,借机崛起。”
蹇义怔了一下,轻轻点头:“即便如此,他们现在目标一致,仍是十分棘手;
李尚书,你是最有能力压制内阁的,这事儿你不能袖手旁观,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是啊李尚书,大局当前,我们共进退啊!”众人纷纷附和。
李青一脸为难,“这个…李某年纪大了,这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只怕是有心无力……”
蹇义、夏原吉等人交换了下眼神,都是一脸无奈,他们听懂了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