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话,非臣论君之道。
于谦缓和了下语气,道:“当然,这种事并不一定发生,只是潜藏危险,但皇上别忘了,有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
“昔年太宗出征时,是仁宗监国,宣宗虽然没让人监国,但那是有客观原因的,汉王起事,迫在眉睫,又是离京师不远的乐安;
再后来,便是皇上您被立为太子,京师有了国本,宣宗才出去的。”
于谦知道朱祁镇不想立太子,所以特意说出这番话,这也事实。
想出去就得立太子,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果然,此话一出,朱祁镇犹豫起来。
于谦暗暗松了口气,好歹是劝住了。
不料,朱祁镇却说:“不立太子,让郕王监国如何?”
这当然是可以的,毕竟朱瞻基拢共就俩儿子,朱祁镇年少,也是刚有子嗣不久,郕王朱祁钰就是一道保险,因此他并未被安排就藩,一直待在京师。
于谦无计可施,只好搬出李青:“皇上,臣记得你曾答应过李先生,绝不亲征。”
“朕是说过这话。”朱祁镇点头,“可朕也不是亲征啊,充其量也就是巡边而已。”
于谦沉默下来。
许久,他说道:“臣不建议皇上离开中枢。”
朱祁镇闷声道:“朕要执意去呢。”
于谦不语,他还能把朱祁镇绑起来不成?
朱祁镇语气稍缓:“算了,午朝再议吧。”
…
漠北草原。
脱脱孛罗回头看了眼密密匝匝的部族勇士,接着仰望着蔚蓝天空,意气风发。
这一次,定要打一次漂亮仗。
足足八万余人,且都是精壮汉子,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太师,咱们能成吗?”一将领问。
“成什么?”
“入主中原。”
“……”脱脱孛罗满脸黑线:这次就是劫掠,你咋心比我还大?
“本太师什么时候说过入主中原了?”脱脱孛罗哼道:“咱们是去劫掠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