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年集比南方更热闹,熙熙攘攘,年味儿更足。
李浩穿得跟个胖企鹅似的,在这天寒地冻的顺天,他也顾不上风度了,左手拎着一捆葱,肩上扛着一麻袋白菜,脖子上还挂着两条鱼,吭哧吭哧直喘气……
“不行了,青爷,就咱俩人,吃不了那么多,再说,昨儿都买了一大批了。”
李青哼道:“买的时候都嫌多,吃的时候都嫌少,过两天罢市了,想买也买不来,那边好像有卖牛肉的,走,去买些。”
“……喔。”李浩蔫蔫跟上,咕哝道:“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如此不顾朝廷法令,竟敢宰牛,真是……”
“瞧一瞧,看一看,早上刚失足摔死的牛,新鲜着呢。”
李浩:“……得,是我格局小了。”
两人挤上前,肉贩子正在分割,一边自夸,见二人衣着不凡,忙推销道:
“两位爷,来点儿?”
“这小半扇牛排骨我要了。”李青指了指牛头,“这颗牛头咋卖?”
肉贩子笑道:“不剔骨的话,这牛头送你。”
“剔骨,这骨头太压秤了。”李浩觉得不划算。
李青却道:“不用剔骨,称重吧。”
“唉,好嘞。”肉贩子大喜,拿秤钩勾着排骨,一边拨弄秤锤,“爷你看,四十五斤高高的啊!”
“多少钱?”
“抹个零,给一两银子吧。”肉贩子大方的说。
李青没还价,取出一两银子,“送个麻袋,不然我不好拿。”
“得嘞。”
肉贩子爽快答应,迅速装好递给他。
李青扛在肩上,沉甸甸的,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过年,哪能不吃好喝好?
白银的大量涌入,导致物价上涨不少,加之年关物价本就不便宜,这两天赶集,都快花十两银子了。
对李青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对百姓来说,负担却是重了。
不过话说回来,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活法,无非是差些,远没有活不起。
在土豆、红薯的加持下,大多数百姓基本上告别饥饿了。
这两种作物不仅高产,且也不像麦子、稻子那般娇气,哪怕是极为贫瘠的土地,都能有不错收获。
走出菜市场,两人又去了粮油铺子,买了一袋面粉,这才往家走。
路上,李浩哼哼唧唧,呼呼直喘,埋怨道:
“青爷,你这是拿我当驴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