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忙捂住嘴,心情忐忑,真有种做贼的心虚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却见来人不急不慢的逼近,步履从容,随着距离拉近,张永虽依旧看不清来人模样,却能看出来人身形。
好似不是王伴读,比王伴读稍稍高了些,且……张永分析到一半,却忽的眼前一花。
太子朱厚照已然跳了出去,他忙屏息凝神,准备迎接太子的‘狮子吼’!
然,太子并未大叫,亦或说,他没来的及大叫。
“砰!”
朱厚照刚跳出来,迎面就挨了一拳,他也是硬气,吭都没吭一下,直挺挺往后倒。
张永登时苦胆炸裂,“太……”
“砰!”
又是一拳。
‘我张永也是学过功夫的……’
临昏倒前,张永冒出这么个念头,继而倒头就睡……
“娘的,喝个酒也不安生,厂卫都是吃干饭的嘛……”李青骂骂咧咧,两手各拎着二人一条腿,将其拖到前院墙根儿,以防唐、王出来小解,看到这一幕扫了饮酒兴致。
外边。
刘瑾倚在墙根儿上,望着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心里也在发颤。
他也有些后悔。
早知就不出点子了,在教坊司饮上两杯酒,躺在被窝里美美睡一觉多好,真犯不着这般受苦。
春末的夜,还是挺冷的,刘瑾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不过想到今日又与太子亲近了一步,似乎又没那么冷了。
等啊等……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都下半夜了,仍是不见太子出来。
他不禁有些慌了。
咋回事儿?
不会有意外吧?
刘瑾想到出现那种情况的后果,不禁激灵灵打个冷颤,后脖颈直冒凉气。
随即,他又觉自己想多了,张永那厮会功夫,何况,还有王伴读呢,太子万不会有丁点意外。
唉,就这么等吧。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天色泛青,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却仍是没有动静。
这下,刘瑾真的慌了。
想敲门,又不敢,急得在门口直踱步,那叫一个心焦……
~
客堂。
三人饮了两坛酒,不过下半夜就改喝茶了,醉意已然醒了六分,主要是王守仁还要上班。
“先生,啥时候走?”王守仁道,“到时候我请一天假,咱们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