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彻底定格!
在此过程中,他们的情绪一点点崩塌,充沛的狂暴冲垮堤坝,肆意狂卷开来……
转化为悲怆,泪水……
李青的脊梁一寸寸弯下来,他的脸埋进边缘被褥,两手无力攥起褥子,青筋暴起,一手殷红一片……
“爹啊……”
悲恸低吼响起,李浩情绪失控。
“父亲……”
李雪儿泪如雨下,艾艾哭泣……
朱婉清红着眼眶,没有大哭大叫,只是一遍遍重复着对夫君的昵称,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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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悲凉、酸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尽汪洋,掀起万丈海浪,一浪又一浪的冲击;伤痛、窒息……宛若极刑。
李青起身时,李家子孙早已尽数到齐,披麻戴孝,嚎啕痛哭……
李雪儿扶着他,一步步往外走。
李青仿若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机械地迈着步子,脑也空空,心也空空……
阳光耀眼,温暖,枝头发出嫩芽,满院春色,生机勃勃,却格格不入。
忽的风起,鼻腔充盈芬芳,转又风急,眼睛模糊不清……
“长辈不该为晚辈守灵、哭丧,天下间没这样的道理……”李雪儿红着眼,低低道,“去,去散散心吧。”
李青僵硬地拨开她的手,机械地往前走,脚下虚浮,踉踉跄跄,到大门口时被门槛绊了个跟头,好不狼狈。
此刻的他,没了长生久视的风采,没了上位者的风度,有的只是无尽哀凉、酸楚。
这一刻,他身上的所有光环尽去,独留下凄然、自责。
坠在后面的李雪儿上前两步,却又顿住,眼睁睁看着李青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便又踉踉跄跄前行……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交给我吧。”
李雪儿转头,却见是唐伯虎,道:“他现在……需要独处空间,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我知道,我不打扰他。”唐伯虎提了提手中的酒坛,“我想,他需要这个。”
说罢,他提着酒跟上。
“伯虎兄。”李雪儿突然道。
“怎么了?”唐伯虎驻足回头。
李雪儿纠结了下,道:“不打扰,可也不能放任不管,他流失了好多血,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