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根跟着补充:“他刚回来的时候,那瘦的呀,跟干柴似的,来阵风就能刮倒它。
亲戚们都想给秀兰你报仇,好歹揍他一顿。
可是谁都没敢下手,生怕一不注意把他打死,摊上人命官司。
不过高建勇那小子也没得着好,你家空下来的那个房,我们都没让他住,现在还住在知青点呢!
那群知青嫌弃他,嫌弃的跟躲瘟疫似的,也没人搭理他。
大队长又安排他在咱屯子里挑大粪,反正哪有重活哪有他,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杨秀兰的眼泪簌簌落下,心里却只觉得痛快。
温暖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秀兰莫哭,跟婶子说说,你到底咋想的?”
杨秀兰是个坚强的人,丈夫跑了,家庭的窘境和屯里的流言蜚语都没有打倒她,现在自然也能头脑清晰的做出自己的判断。
“婶子,我想着,我和那贱人反正也没扯结婚证。
过年我跟婶子你们回家的时候,让大队长给开个我俩离婚的证明信就得了。
我反正跟他过不到一块堆了,还有,他得赔我。
原先家里的财物,都是我和他俩人一块慢慢攒下的,他全给拿走了,怎么着也得赔我一半!”
温暖又给秀兰擦了擦脸上还挂着的泪珠:“行,咱们都站在你这边,帮衬着你,看他敢不还?
秀兰,现在天冷,你这么着出去,脸该皴了,用热水洗洗脸,再抹点嘎啦油吧!这饭桌我们收拾就行!”
“是啊,秀兰,你去洗把脸吧,这些我们收拾!”杨睿也是这个意思。
……
待收拾好饭桌,时间也不算早了。
温暖看向杨睿:“你买去广东的火车票了吗?”
杨睿有点无奈的道:“只买到了大后天的火车票,明天后天的都没有了。”
“那正好,我还想给你们准备点吃食啥的,省的你们在火车上吃不惯。”
温暖给杨睿指了一下厨房角落里的两个水桶:“里边的杂粮我泡了两天两夜,现在已经吸水膨胀了。你去磨坊把这些磨成面糊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