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缓缓的睁开双眼,头很疼,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她的头疼感,她眼神无措的看着那破旧的茅草屋顶。
她秀眉微微紧蹙,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是何处?本宫为何会在此处?”
她再度闭眼,试图从脑海里找出一丝痕迹,自己为何会在此地。
没错,她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她应该是在景仁宫喝完毒酒之后,身体疼痛难耐,还吐了很多血,那临死前的折磨仍旧令她记忆犹新。
难道果郡王当时没有真的赐给她毒酒?
她随即摇摇头,不可能,当时那濒死的感觉不可能有错的,她肯定是死了,但若是她死了,这应该是在地府才对,地府也太寒酸了,茅草屋?而且她还躺在一个破旧的木头床上?
她下意识的侧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还有清脆的鸟儿的啼叫声,她不是错觉,地府不可能有阳光的,她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她缓缓的从床上爬起来,床板的木头吱呀声咯咯作响,宜修有些嫌弃这破床板,睡得她浑身酸疼,她起身环顾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几张旧的不能再旧的桌椅,两张床铺,她睡得这张稍微好一些,还有一张更加的破旧。
床边的墙角有一个掉了漆的衣柜,还有一个镜子有些裂纹的梳妆镜,摆在衣柜旁边,梳妆镜摆在一个小桌子上,没有梳妆椅子。
其他便是一些生活用的乱七八糟的工具,似乎是干农活用的农具和猎具,她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如何使用的,只觉得有些破旧。
她走出屋外,环顾四周,发现她所在的位置在一个山腰处,四面环山,风景秀丽,不远处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她有些想不通,这怎么可能是地府?
突然她闻到一股肉香从茅草屋旁边的小木屋里传来,从屋顶上散出一些白烟来,似乎那边是个厨房,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此地,但是肚子却在此刻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先填饱肚子在去思考那些问题,她这三十年来,从未感到过如此饥肠辘辘的,她小跑着往厨房方向去。
厨房的门大开着,只见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的男人站在灶台前忙活。
宜修不知道里面是何人,她对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想着对别人客气些总归没错,于是她用傲慢的语气说道:“你是何人?本宫饿了,你若是识相,给本宫些吃食。”
男人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还自称‘本宫’二字,他还没来得及转身,脑海里便映出了皇后宜修的样子来。
男人随即又摇摇头,皇后怎么可能来到此地,多半是他太想念她了,最近日日梦见曾经在景仁宫与她在床榻上缠绵的样子,他真的快要得失心疯了。
男人缓缓的转身,看向身后之人,是张姐,一个前几日不慎溺水,还好他及时发现救回来了,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他也请了大夫看过,大夫说三日内若是醒来就没事,三日内不醒,那便无力回天了。
张姐是曾经将他从乱葬岗背回来的女人,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父母双亡,嫁给丈夫两年便守寡了,也不曾孕育一个孩子, 一个人住在山上,因为生的一副好容貌,她不敢下山,偶尔下山都要扮丑去卖点山货为生。
宜修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过身来,竟然是一个跟周董长的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