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仿若一阵疾风掠过,衣袂在身后狂舞,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脚步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待冲到近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胸脯如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帝君,帝君不好了。”那声音带着三分颤抖、三分惊恐与四分难以言说的慌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发出的哀鸣,在空气中回荡。
折颜见司命这般狼狈模样,手中折扇轻摇,动作舒缓而优雅,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漫不经心的笑意,试图以这云淡风轻之态化解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紧张气息。“你们帝君好着呢,说说看那么着急干嘛。”他语气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可那眼神却锐利似鹰隼,仿佛能洞悉一切伪装,直直地刺向司命的心底,似要在他的慌乱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司命双手死死撑住膝盖,双腿因脱力而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模样好似即将溺毙之人终于浮出水面,贪婪地汲取着每一丝空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瞬间在脚下的土地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三……三生石,三生石上面……”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手紧紧扼住,每一个字音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好不容易才稍稍缓过一口气来,“三生石上面有帝君的名字了 。”司命的声音虽已不再那般颤抖得厉害,可那语调中的震惊却如洪钟大吕,轰然作响,震得四周之人皆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凝重与疑惑交织的氛围如浓雾般弥漫开来,令人感到窒息。
“你没看错?”折颜上神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凝重得犹如乌云蔽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一双凤目仿若寒星,直直地刺向司命,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语气中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郑重,如同绷紧了的弓弦,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脸上往日那总是挂着的嬉笑之色,仿若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席卷而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峭壁般冷峻的严肃。
“小仙没有看错,”司命只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于炽热的炭火之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沁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剧烈地滚动间,发出“咕噜”一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声音略带干涩与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音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现在好多仙家都聚在了三生石旁。”话语里,还残留着几分目睹那场景后的惊惶,脑海中不断地像走马灯一般,反复浮现出三生石旁那混乱喧嚣、震撼人心的场景,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经。
“走吧去看看。”东华帝君依旧气定神闲,身姿笔挺如松,神色淡然得如同澄澈的湖水,不见丝毫慌乱的涟漪。他微微抬眸,从容地吩咐重临,声音平静而沉稳,恰似洪钟大吕,虽不高亢,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好长乐殿,等皎皎出来让食神准备好膳食。”言罢,才不紧不慢地抬步欲往三生石处,衣袂随风轻轻舞动,猎猎作响,举手投足间尽显超凡脱俗的雍容之态,仿若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