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弄到周鸿文的亲子鉴定样本,也是不容易的。
作为江东二把手,要约他见一面很难,我约了好几回,他以有事找潘秘书给拒绝了。
看得出来,周鸿文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在他眼里,何嘉祥就是个夜壶,夜壶吧,用的时候拿过来就可以了,平时还是不能凑太近,因为太臭太脏。
我清楚我的定位,也明白周鸿文最关心的还是周杰峰的下落。
当我提出有周杰峰的消息,需要跟他当面聊的时候,他终于答应了。
于是,在那个冬日的下午,阔别接近一个月后,我们又来到了水府庙河边钓鱼。
那个下午,钓鱼时,周鸿文依旧保持着他的高冷莫测,就仿佛他从来不知道周杰峰也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即使我隐晦的说出,周杰峰与李莉的事儿,甚至说李莉曾经留下一个账本被周杰峰拿着时,周鸿文依旧处变不惊。
他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让我佩服,在一边钓鱼与闲谈中,他抽了两支烟。
事后,这两个烟头都被我藏了起来。
……
如果说,一个地级市的二把手的DNA样本采集很难的话,那一个乡村小学学生的DNA样本采集起来就容易多了,找个生脸混进学校,给小孩买个棒棒糖,或者干脆什么都不需要做,摸摸他的脑袋,拔下一根头发,也是轻而易举。
拿到双方的样本后,我立马安排人送医院鉴定。
为防止消息泄露,鉴定全程都是鸭子在办,并且,地点不在祁阳,而在江陵,找的熟人关系。
……
当拿到鉴定结果后,鸭子立马就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平日很沉稳的鸭子语气有些结结巴巴,他说:
“四哥..结果结结..出来了。”
我按捺住内心的忐忑,问道:“怎么说?”
其实我内心也很紧张,就仿佛新手父亲在产房陪护房等待孩子降生一样。
这个鉴定结果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如果鉴定李哲与周鸿文是父子关系,有这张牌在,以后在周鸿文那,我就有很大话语权,反之,如果不是,那就被动了。
“四哥,我给你念念啊..”电话里,鸭子结结巴巴地说:“本次检验使用的上述系统,均为人类遗传标记,累积非父排除概率达到0.9999好多个9..我问过刘医生,他说,能证实两人是父子关系。”
我深吸口气,摁下内心的激动,平静说:“好,鸭子你先回来,鉴定的有关事情,任何人都不准透露,晓得不?”
“我晓得,四哥你讲了很多次了。”
“嗯。”
挂断电话后,我立马给潘秘书打了个电话:“潘老板。”
“老四,周杰峰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