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着去五溪了,好整以暇的点上一支烟,在缕缕青烟中,我笑着问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李世光李世光的喊,不应该换个称呼,叫哥么?”
“你都知道了。”她回,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波动。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我不但知道李世光是你哥,还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有目的,对不?”
“是。”
“真他娘的坦诚。”我笑了笑,降下车窗,望着外面空空如也的夜,说:“我还想确认几个事情。”
“你说。”
“八里巷、外婆饭店后门的遇见,是一场安排?”
“是。”
“刘八斤与梅子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
“是。”
“02年夏,在百威酒店门口,我被跳哥围堵,我看见他跟人打电话,是你在跟跳哥求情?”
“是。”
“去年年末,在市政府家属院附近的小旅馆,我被人追杀,救我的是你?”
“是。”
“你真给我生了个孩子?”
“是。”
“给我生孩子,也是你计划好的,孩子是个工具,目的是要给我一个软肋?”
“是。”
“李瑶,你是真的好算计啊,连还没降生的受精卵你都算进去了。”我嘲讽地笑了笑,问:“你想怎么搞?放了李世光?你觉得这可能么?”
“见一面吧,见面再聊好么?”电话里,李瑶压抑的平静已无可抑制,啜泣着说:“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你儿子?”
“明天上午,五溪世纪广场,你实在要见面,那就来吧。”
我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挂断了电话。
这是无法回避的见面,无论是对我那未曾谋面的儿子,还是为了那七年的情份,都得见。
挂断电话后,我们再次上路了。
“你看啊,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嘛/
你听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荒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无风无雨的仲春之夜,皇冠车内回荡着去年分手时循环播放的《丁香花》,丁香花,丁香一样的回忆,而今,我将亲手埋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