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方的两个盐水罐子下面,是一件件专用器具:尖嘴钳、残留着暗红色血渍的十八子菜刀,牛皮制的带铁扣的鞭子等等...
缓步走到博古架前,当我拿起那条带铁扣的鞭子时,内心已被愤怒填满。
门口的几个保安忍不住走过来,有人求情,让我饶过飞机二饼,看得出来,飞机待他们不薄,有个二十出头的方脸保安甚至当着我面跪下,只求我放过飞机。
然而,此刻的我,听不进任何劝告。
当我拿着鞭子,走到飞机跟前时,我想了羊克和他的父亲。
羊克外号羊癫子,当年,他的父亲也是乡里有名的癫子、地癞子。
童年的羊克经常被他父亲打,我曾经亲眼见过六七岁的羊克被他父亲用绳子吊起来打,用鞭子抽,用脚踹、甩耳光等等。
我很能理解羊克后来的那种阴暗、无比记仇的性格,我也十分反感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这种教育模式。
可在今天,当我拿起鞭子时,曾经那种对棍棒教育的反感已有所淡化,转而对严父的心里有了认同和理解。
此时此刻,我仿佛最严厉的父亲,而飞机则是我的孩子。
孩子不可能拥有父亲的成熟思维,大道理讲不通、听不进,简单粗暴的打骂,也是一种教育方式,尽管,这在我看来,这种教育方式有偷懒取巧的嫌疑,且不利于孩子长期身心健康发展,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不可能也没有心思与时间,再去循循善诱的劝诫飞机不要吸毒,更没法从我的角度给飞机讲吸毒贩毒对他个人乃至我们整个团体的危害,他未必会听,听了也未必会做。
于是,粗暴的惩罚成了解决问题最直接方式,并且,如那些打骂孩子的父亲一样,我的怒火也需要宣泄。
我捏着鞭子的两端,束成一根,用鞭子的末端指着飞机:“飞机,我跟你讲过多少回,莫要吸毒,你也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多少回,说你莫有吸!”
飞机的脑袋几乎埋到了胸口,他一句话不吭,但我注意到,他的双脚在微微发颤。
我说:“衣服裤子扒了!”
飞机开始照做,开始脱外套,连同二饼与那个叫唐杰的富二代,在犹豫一会儿后,也开始脱衣服。
不一会,三个人,在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地下室里,仅穿着个裤衩子,面对着墙,跪成一排,他们低垂着脑袋,身体颤抖着,如等待枪决的犯人。
“啪!”
足有近一斤重的第一鞭抽下去之后,我的内心犹如开闸的洪水一样,肆意奔腾着。
无视飞机与二饼的惨叫,在密集的啪啪声响中,我的手机械性的挥舞,不管脑袋还是后背抑或身体的任何部位,一鞭接一遍,狂风骤雨一样挥鞭猛抽,直至飞机的后背红了,直至他们的后背鲜血淋淋,直至他们的脑袋像是泄气干瘪的皮球一样贴在地上。
剧烈喘息声中,地板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