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祖上既无尚书太尉,也无司令将军,甚至也没走过草地,能爬到这一步,或许真得感谢改开初期提出的“干部四化”,得感谢这个时代。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对于我们来说,老周走得更高更远,我们能分享到的蛋糕也越多。
所以,无论是老周,还是我与潘秘书这些人,都挺高兴的,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在包房大屏幕里的《我们走进新时代》的雄壮背景音乐中,我们欢聚畅饮,展望未来。
那一晚,我也不记得我喝了多少杯,说了多少次恭喜,聊了多少次展望,我只记得当我半醉半醒的在服务生的陪同下,去包房外上厕所时,一个电话打断了对未来的幻想。
电话,是一个外号叫野狼的流子打来的,我认得他,他是跟付彪混的。
电话里,野狼声音满是焦急,他说:“四爷!你快来五龙酒吧!明哥和彪哥要干起来了!!”
听到野狼这句话,我所有的喜悦顷刻间烟消云散,我甩甩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他:“怎么回事?”
“一两句话讲不清楚!四爷你赶快过来吧!我怕压制不住,要出人命!”
“这么严重?”
“是啊...”
挂断电话后,我的酒已经醒了不少。
我冲进包房,顾不上煞老周面子,跟老周盛文涛他们打声招呼,随便叫了几个酒店里的熟面孔,就去了酒店停车场。
在去酒店停车场的路途中,我接连给付彪与刘彦明打了好几个电话,刘彦明始终没接,我不知道他是看见了故意不接,还是酒吧里太过吵闹,他根本没看见。
我给付彪也打了两个电话,当打第二个电话时,付彪总算接电话了。
我隐约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阵阵喧闹,付彪说了一句:“四爷等我下。”
在付彪说这话时,我还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吵闹谩骂,有部分是骂付彪的,也有部分是骂刘彦明的,甚至我还听见有人讲:“四爷来了也没用..”之类的话。
伴随着匆匆脚步声,过了大约一分钟,电话里的吵闹总算少了一些,似乎付彪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他说:
“四爷,对不住,我惹祸了。”
付彪这种不回避的,敢于担责的态度让我宽慰不少,我深吸口气,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付彪沉默一会,才瓮声瓮气地说出一句让我心凉地话:“我把明哥的大舅哥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