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表明我跟刘彦明已经到了各自的悬崖边缘。
而我们将何去何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对付彪与吴海涛事件的处理态度。
“嗯,嗯。都坐,坐。”
我点头,摆手示意付彪他们坐下,然后来到刘彦明跟前,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朝洗手间处打电话金毛方向呶呶嘴,笑了笑对刘彦明说:
“怎么的,这是打算用人数解决问题,兄弟没得做啦?”
这话等于挑明了,金毛如果继续打电话叫人,以秀肌肉的方式,找外人,企图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那我们关系到此为止,从此一拍两散!
我这话非常直白,这话也是对刘彦明的试探。
如果刘彦明没有任何表示,或者继续默许金毛打电话叫人,那我不会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反之,刘彦明如果还认我这个老四,那就聊聊!
说这话时,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彦明。
刘彦明紧紧抿着嘴唇,沉默一会后,扭头看向厕所方向:“金毛!停了。”
金毛似乎有些不甘,大声喊了一声:“明哥!”
“我让你停了!”刘彦明提高了音量,吼了一声。
金毛似乎还是不太甘心,犹豫一会后,也没再顶嘴,挂断电话后,走了过来。
金毛走过来时,面孔是朝向我这边的,可他始终没看我一眼,眼神像是把我过滤了,视我如空气一般,径直走到刘彦明身边站好,一声不吭。
这是对我的挑衅,也是无声的宣战!
但金毛的态度并不能影响我的情绪,我看向刘彦明,沉吟说道:“彦明,在来之前,我听彪哥已经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我不听彪哥的一面之词,我想听你讲下事情经过。”
刘彦明扭了扭脖子,眼神平静中带着些许淡漠地从我脸上扫过,又瞥了付彪一眼,缓缓说道:
“四哥,我们打流半生,都想寻一份安稳,而今我刚结婚,付彪 就把我大舅子给砍了,这是扫我脸,也是拆我台啊,这个事儿我要没个说法,你说我这个新婚丈夫该有多窝囊?以后还怎么跟我老婆那边的人相处?”
“我理解,你继续说经过,坐下说。”
我给刘彦明散了一支烟,微微用力的摁着他肩膀,示意他坐下,但他身体站的很直,刻意对抗着一直不肯坐。
“我大舅子是做地产生意的,我对地产生意也有兴趣,今晚,我特意约了大舅哥出来玩,想着五龙酒吧毕竟是四哥的产业,也是自家生意,就过来了。过来后,我们开了个大包,喝酒摇骰子玩着,玩了一会儿吧,我大舅子说房间里烟雾太重,太闷,说出去透透气,然后就出去了,哪想到出去后,被付彪撞了,被撞还没完,付彪也不晓得哪根筋打错了,直接从杂物间里抽出一把刀,朝着我大舅哥身上猛剁!”
在刘彦明说话时,我注意到付彪几次想要插话,我都用眼神示意他别多嘴。
其实事情经过,我心里已经大致有数。
每个人在叙述事件的时候,常犯的一个毛病是,总是自觉或者不自觉的自我美化,因此,处于事件中心人物的叙述未必是客观的,付彪所说的,有没有自我修饰、加工的痕迹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