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八斤去厨房给刘芸端来一盘米饭,小心翼翼的给刘芸喂下,结果鱼刺还没下喉。
刘芸挺着急:“金针菇,还没下喉咙啊!再给我拿个包子过来!”
刘八斤照做,结果鱼刺还是没下喉。
刘八斤也很着急,于是又从厨房里拿来了醋,给刘芸灌了一口大醋后,这下刘芸喉咙里的鱼刺终于下喉了!
据说,刘芸当时很感动,挽着刘八斤的胳膊,很动情地说:“金针菇,你真的蛮好,其实没必要担心的,不就是一根鱼刺嘛,看你急成那样,没得必要...”
刘八斤白了她一眼:“不是,我是怕它晚上戳到我了..”
……
刘八斤夫妻是一对活宝,听见他们俩互相开骂,我忍不住笑了笑。
一笑,看见边上的刘彦明也在笑,那是我今晚上唯一一次从他脸上看见的带有几分真诚的不作伪的笑意。
这个冬天也挺冷的,刘芸已经在催促了,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在地点选择上面耗费太多时间。
“要不,就在惠民饭店吧,就是当年我们第一回见面的那个小饭店,还记得不,在江陵看守所,双塘街靠近兴隆村的那里...”
我笑着说,一边说,脑海里浮现出两幅画面,一副是当年我从看守所里出来,我们五个人第一回见面喝酒的那个叫惠民的苍蝇馆子。
另一幅画面里,满是残痕裂缝的水壶里,仅剩最后一两滴水已经溢出,水滴即将溢出流干流尽,而我努力的摆正着残缺破败的水壶的位置,我要这水滴首尾相连,每一滴都在同一个位置!我强迫着它有始有终!
刘八斤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笑着点头。
刘彦明的笑容依旧平静,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这个笑容中,读出了一丝凛冽的冷意。
“要的,要得,那就惠民饭店,好地方。”
刘彦明说。
……
终于回到自己家,回到五龙酒店,回到那个冠以我们五个人的名义,实际上却只有我与宋哲长住的大套间。
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我前脚刚回来,宋哲也跑亲戚回来了,我把我们五兄弟除夕在惠民饭店碰面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宋哲说了。
宋哲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听我说完后,沉默了好一会,而后,从宋哲那幽深如瀚海的眸子中,我看见了如刘彦明最后一笑时,同等的凛冽冷意。
宋哲说:“这是最后的晚宴啊!去可以,叫上靠谱的兄弟,枪必须备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