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芝下定了决心,终于说出了口:“家中贫寒,药费又太过高昂,我家相公说了,等,等家中日子好起来,再调理不迟。”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对裴文轩的恨更上一层楼。
要不是裴文轩偷走了她的嫁妆去救一个白眼狼,她怎会贫穷到这个地步,想吃点药调理身子都不行。
杨帆叹了一口气:“在下行医多年,遇见过如夫人一般境况的,不胜凡几,在下能理解夫人的苦衷。”
他让伙计取下背篓,“这是我给令君开的七日的药材,请令君先行调理,令君的身体要调理七七四十九日,算算时间,还是现在吃来得及些,毕竟在下在京都的时间有限。”
陈敏芝大喜过望,看着背篓里的药材不停地鞠躬道谢,“谢谢杨大夫,谢谢杨大夫。您放心,等我有钱了,一定立马将药钱付上。”
杨帆摆摆手:“夫人先让令君吃药吧,药钱的事情不急。”
陈敏芝激动地望着杨帆离去的背影,就差跪地谢恩。
眼前的这一切,都被裴忠看在眼里,他叹了一口气,嘟囔了几句:“三夫人,您可别怪我,要怪就怪咱们各为其主,少夫人也是为了救您出苦海,给您一条活路的。”
裴忠转身就去了柴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元氏听。
元氏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有大夫说裴文轩是中毒,所以才没有子嗣?”
她的表现不像是震惊和惊讶,反倒有点,罪行被戳穿的惊惧和害怕。
裴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元氏的表情,“是,那个大夫听说是位妇科圣手,看了三夫人和三爷的身体之后,就说三夫人的身体没问题,是三爷的身体出了问题,如今正在让三爷吃药呢,那大夫估计是有点本事的,他言之凿凿,说只要让三爷吃上七个疗程七七四十九天的药,三夫人就一定能够有孕。”
他边说边看元氏的表情,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三夫人尤其地相信那个大夫,已经在给三爷熬药了。”
元氏凶相毕露,一张满是脓包的脸上越发面目狰狞,可怖阴森:“我不准,我不准!他们怎么可以有孩子,他们不可以有孩子!他们要有孩子了,我的聪儿怎么办!”
元氏骂骂咧咧,突然抓着栏杆朝裴忠吼:“你去把裴文轩喊过来,快去,快去!千万不能让他喝药,千万不能让他喝药。”
裴忠连声应下,忙不迭地奔走了,当面时还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转头时就冷笑连连。
听到这里,要是不明白元氏的意思,他就是个傻子了。
不过在裴文轩的面前,他还是要充当傻子。
裴文轩刚回来,药也熬好了,陈敏芝捧着药碗殷切地看着裴文轩:“快点喝吧,边吹边喝。”
要还很烫。
裴文轩捧着药碗吹了几口,正要喝呢,就被裴忠给叫住了。
“三爷三爷,夫人有要紧的事情,说是请您尽快去一趟!”裴忠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儿,边催促裴文轩。
陈敏芝皱眉不快地说:“急什么急,吃了药就去。”
裴忠说:“夫人说是有很要紧要紧的事情,说是请三爷尽快去,千万不能耽搁了。”
裴文轩对他这个二嫂还是很敬重的,闻言放下了药碗,“敏芝,二嫂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我先去见二嫂,见完了回来喝药,药肯定也晾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