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藏赤地迟迟不答,张义就主动开口,把他向田籍分析的那些话,也复述了一遍。
说完,不待对方有所反应,就起身打开房门,对着门外说道:“傅文,你进来!”
等傅文走进房间,张义就指着对方向没藏赤地说道:“大哥,做兄弟的把傅文叫过来了,您有啥想问的,当面问他就是。免得猜来猜去的影响了咱们兄弟间的交情。”
张义的这一举动,再次出乎没藏赤地的预料。
此时的没藏赤地,就算心里再有千般疑问,也无法说出口了。
毕竟,刘奇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足以表明心中坦荡。
可接下来,刘奇的举动,更加让他感到诧异,甚至有那么一丝内疚。
之间,刘奇指着傅文朗声问道:“傅文,本官问你,那天晚上你第二次去田家取酒,走了的是哪条路?”
傅文闻言一愣,仿佛没有任何准备似的,思忖片刻才小声回答:“小人从府里出来,走的是……。”
等傅文说了几个街道名称,张义又追问道:“有谁可以证明。”
傅文挠了挠后脑勺:“郎君,那时候二更的梆子声都响了,街上哪儿还有人啊。”
这时,没藏赤地终于出声:“兄弟,不用问了,哥哥信你……。”
只是,他刚说了一半,就被张义伸手打断,依旧看着傅文:“那就是无凭无据了?”
傅文也是眉头紧蹙,一脸为难的样子:“郎君,深更半夜的,小人真的找不出证人啊。”
张义见此,却是一脸得意:“你以为这就能蒙混过去?”
说着,他一个箭步来到傅文身侧,伸手抓住对方的右手,随后就拉着傅文向病床前走去:“大哥,小弟对这些不熟悉,您给看看,这小子手上的糨子,是不是用弓箭的老手。”
“你闹够了没有!!!”
恼羞成怒的没藏赤地,用手拍的床板“嘭嘭”作响。
一番剧烈动作,也同时牵动了伤口,当即疼的他捂着下体闷哼了一声。
张义顺势松开了傅文的手,几步来到床前:“大哥,您没事吧?”
“滚滚滚!”没藏赤地烦躁的挡开对方的手,同时向门外吼道:“都特么死哪儿去了?滚进来一个!!!”
话音刚落,门外闪进来两名壮汉。
没藏赤地一手捂着下体,另一手指着傅文:“把他给我领到前面门房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他和刘奇二人,这才用质问的语气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啊?你给我整这个干什么?”
让没藏赤地再次没想到的是,这边话音刚落,刘奇的眼圈就红了。
与此同时,刘奇“噗通”一声,跪在了床前,抓住没藏赤地的手痛哭失声:“哥哥,小弟心里苦啊!自从昨天听了李使君的传话,小弟脑子里就乱糟糟的,生怕您也是那么想的,那小弟就冤枉死了!”
没藏赤地刚想安慰对方几句,刘奇又哽咽说道:“小弟自幼失去双亲,为了活命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看了多少白眼。好不容易遇到您这个愿意善待小弟的,小弟是从心里把您当成亲大哥看待。小弟这次真的是怕了,怕因为一场误会,您就再不搭理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