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些日子汇总上来的消息,属下匿了一个单子,名单上的这些人都有重大嫌疑。”
寿喜看着纸上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名字,不由眉头紧蹙。
“怎么会这么多?”
魏峰尴尬的挠了挠头:“寿公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大军偷袭西夏的时候,从上到下都想着出其不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谁也没想过要为此次行动保守秘密,所以知道大军动向的人也就多了一些。”
说到这里,更是无奈说道:“于统领当初只说西夏知道大军在腊月二十六途经大同,又没说大致消息来源。属下就只能把知道这一消息的官员,都划入名单当中。”
寿喜将名单上的名字一一点算过后,这才烦躁的把名单扔在桌上。
“魏峰,你来告诉老夫,这整整五十四人,究竟该从何处入手?况且这些人里面,还不乏一些高官显贵。谁知道他们其中的哪个人在酒后说漏了嘴,让什么人把消息听了去!又或者干脆是大军在大同补给的时候,经过探查得到了什么消息?这千头万绪的,你让老夫该怎么查?”
魏峰见寿喜有发火的架势,吓得立即缩了下头。
他思忖片刻,就试探说道:“寿公公,要不把此事跟于统领念叨念叨?他好歹在西夏的飞龙院干过,必然清楚那些人的行事作风,应该能帮助咱们……。”
话说到一半,魏峰就在寿喜的犀利目光鄙视下,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寿喜没好气的拍了下桌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他把这事告诉咱们,都有几个月了吧?要是知道这桩案子还没了结,你让老夫的脸面往哪儿放?又会对隐刺的能力做出何等的评价?这些背后的事情,你究竟想没想过?”
“可是……。”魏峰有心说对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限于寿喜的武力和在萧家的地位,那些话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
与此同时,张义已经在庞派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城东的县学。
“这……,这也太……。”
张义看着斑驳破旧的门头,和几乎就要坍塌的围墙,一时间竟然语塞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
庞派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站在一旁轻声解释:“县尊,其实下官几个之前也动过修缮的心思,怎奈请款公文不知递上去多少封了,却始终如泥牛入海。”
“那你们就没派人去府衙问问?”张义没好气的瞥了对方一眼。
庞派对于这位的责问是大呼冤枉:“怎么没问过啊,之前的陈县令几乎每次去府城办事,都要去户房那边走上一趟。可人家只是让咱们回来等消息,至于为什么拖这么久,那是只字不提。”
张义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么对方口中的陈县令与上司有啥过节,要么就是怀仁县地处偏远,根本就引不起那些官员的重视。
“哎!走吧!进去看看再说!”
等张义走进县学,里面的情形更是惨不忍睹,只见几间破旧的学舍屋顶已经长满了荒草。
他刚要再训斥庞派几句,其中一间学舍的房门已经被人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人。
对方看见张庞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微笑说道:“庞县丞,你怎么来了?没请教,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