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义迈过门槛走进小院,就见不大的院子里至少站了七八名腰挎横刀的汉子。从几人高大的身形,和充满杀气的眼神分析,应当每人都是百战悍卒。
张义再看向不远处的房屋,就见门窗等位置,也是经过了特殊改造,都安装了手指粗细的铁栅栏。
此时,统领已经主动介绍:“为保万无一失,不仅是四周门窗,就连脚下和房顶也是装了铁网的。”
片刻功夫,三人就来到近前,张义这时才发现,紧闭的房门上面,不知被谁开了一个人头大的开口。
统领伸手拉开那处的挡板,先向里面观察了一下,这才后退几步,示意二人上前。
至此,张义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把遮面的黑纱又往上提了提,这才猫下腰向里面看去。
只见寿喜正毫无形象的仰躺在地,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顶,嘴里在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对方早已没了之前的光彩,头发凌乱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布满了污垢。
张义见此,心中不免一疼。连忙收回目光,不忍再看下去。
曹宇婷见对方这样,就推开张义,好奇的向里观望。
稍后,几人离开小院往外面走去,张义借机询问:“他饮食如何?”
统领连忙回答:“还算好吧,反正一日两餐都供着,就是吃的不多。有时是半个蒸饼,有时小半碗汤饼的。”
张义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
待一行人回程的路上,张义刚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曹宇婷就抢先说道:“唉!别开口啊!保他一命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你要是想让我放人,可就过分了啊。”
张义兴致不高的摆了摆手:“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我就是想说,能不能给他找个说话的伴啊?这么关着,就算不疯,也得傻了。”
“找伴?找谁啊?给他安排个仆妇?这不合适吧?”曹宇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张义知道对方是在有意逗自己开心,也没往心里去:“就不能找个老头吗?有共同语言的那种。陪他聊聊天,总行吧?”
曹宇婷回了对方一记白眼:“你可拉倒吧!他可是坐牢唉!你以为是度假啊!还安排个专人陪他聊天?亏你想的出来!”
张义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可随即一个孤独的身影就在脑海中浮现。
“我倒是想起一个,也是一辈子孤寡,岁数也与寿喜相当,俩人还有共同语言。要是放在一起,保不齐俩人都能长寿呢!”
“谁啊?”曹宇婷脑子飞转,却始终想不出有这么个人。
张义意味深长的一笑:“前皇城司使,我的师公,喜福公公!”
“你说的他啊?”
曹宇婷只是思忖片刻就说道:“喜福好像被派去守皇陵了吧?”
张义是越想心里越美:“你说怎么样吧?俩人较劲了大半辈子,临老临老,还有见面的一天。是不是想想就挺美的?”
“拉倒吧!俩死敌,见面就算不打起来,也得吵翻天!”
“这你就不懂了吧?俩老头斗斗嘴才好呢,彼此心里的怨气都能释放出来,这样才能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