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捷海和黑夜分别站在队伍里,照现在的情景,两人必然是要分开了。
分开前,褚捷海又看了黑夜一眼,对方牛骨面具下的眼眸只有零星的血色闪烁,只看这双眼都感觉对方温和了不少。
褚捷海:“.......”
得,又换人格了。
两天两夜,这到底是什么折磨人的祭祀啊。
褚捷海继续认命地充当旗手,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只有自己和白日位在队末,现在即使分开了,也没有相隔太远。
两人中间只隔了一个山道,最多也就三米的距离,逃跑还是眼神交流都挺方便的。
片刻后,伴随人面鸟的一声长嚎,乐声停止,整个祭台瞬间安静下来。
安静不过几秒,乐声再次响起,可比起先前的欢天喜地,这次的乐曲着实诡异,不规律的“咚咚”声,尖锐刺耳的噪声,还有其他很多沉闷的曲调混合在一起。
这乐器折磨着褚捷海的耳膜,像是直接敲在了他的神经上,震得他头皮发麻,甚至还有种生理性的恶心,逼得他直想吐。
听着听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被影响了。
他看到天红到滴血,地黑到腐朽,祭台上尸山血海,连脚下踩得土地都变成了白骨堆。
白日的情况比褚捷海更糟糕,他不喜欢这声音,打心底里、自灵魂上感到不喜和厌恶,更是第一次燃起了破坏欲。
他想把这祭台,祭台上的一切,乃至整个梦境世界都毁得干干净净。
诡异的乐曲似是化作根根看不见的黑线,他则像棵只能矗立在原地的大树,他走不了也无法走,只能任由这些黑线缠住他,侵蚀他,从坚硬的表皮侵蚀到干净的内里。
一点一点的,这些黑线腐蚀他的生机,腐蚀到根部,直至彻底将他腐蚀殆尽,让现在的自己荡然无存。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全黑的、可怕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拼了命地想要扯掉这些黑线。
可线缠得太深了,他把自己扯得鲜血淋漓却怎么都扯不干净,甚至线还越缠越多。
毁掉一切,或是毁掉自己,摆在他面前的只剩这两条路。
白日莫名疼得厉害,疼到了极致。
那痛苦从灵魂最深处传来,像海啸般要将他淹没,伴随而来的还有种极端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