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烟不答,因为璃儿戴了更好看,可她这异能附带的怪病越发严重,再也无法挽发戴簪。
璃儿没有读心却能猜出荀烟的心思,将她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烟儿,人总是有生老病死的。”
“可你还没有老,你只是头发白了,只是.....”荀烟声音很哑,肩膀也在轻颤着,“你不老的,是我太小,小到怎么都追不上你的步伐,你再等等我,再多陪陪我。”
这话璃儿太熟悉了,那年她也这般求过国师和神使。
可岁月刮骨青葱不复,生老病死才作一始终。
“江南的风也不小啊,眼睛怎么又进沙子了。”璃儿拿出珍藏的帕子为荀烟擦泪,“烟儿,人有生老病死,我降生于这人间,百年光阴过去,我老了,也病了,走完最后一步才圆满。”
荀烟的泪水浸湿帕子,泪水多到帕子重得璃儿拿不起,“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她捡起帕子,回头看着璃儿,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璃儿,我陪你走到圆满。”
临泉被剥去念想的头几年还算励精图治,可他似乎对长生不老有种可怕的执念,现今又开始重新捣鼓那事。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不止把启神殿搞成异能者公敌,还把盛元皇城搅得腥风血雨,朝堂动荡不安。
璃儿当年只剥了盛元皇城里所有人对自己的记忆,动荡再起后被有记忆的人找上来的可能性很大。
果不其然,过了两月,一中年人领着两异能者找来,开门见山道:“帝师,你不能袖手旁观。”
璃儿卧在铺了好几层垫子的躺椅上,打量中年人两眼,反问:“你是何地的王爷?”
“帝师好眼力。”中年人回道,“在下名临彻,乃州城三百里外东昭城的东昭王。”
璃儿没去过东昭城也懒得细问,费力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王爷,纵我是帝师又如何,我这般模样还能做什么?”
临彻费力查到帝师藏在州城,不成想这帝师已经病到坐都坐不起来。
“这.....”临彻不知如何是好,站了半晌竟是怪罪起来,“你当年能让陛下和城中百姓全部忘记你,为何不直接换个皇帝,还要跑到这躲起来,如此贪生怕死怎能做帝.....”
话没说完,他身边两个当护卫的异能者先后倒地,自己也被人踩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着,“啊——!”
“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啊。”荀烟恨不得将临彻生生踩死,在他的叫喊声中怒道:“自己无能还怪旁人,把救国的担子扣在一女子身上,你这王爷做来何用,传宗接代,娶妻纳妾,还是照顾青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