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姑娘提及时,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些人中,有替太妃敛财的,有替她笼络朝臣的,还有做脏事的…
这些人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手上都不敢干净。
谋权,是要死人的。
大人物,小蝼蚁,死了多少有人记得。
上位者看见的只有万千尸骨之上成堆的金银财宝和遮天权势!
姜安向着太妃院落而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坚定。
既是谋权,那便死人好了…
他们不畏杀人,想来也应该不畏死。
“太妃娘娘,好久不见啊。”
漫天阳光洒进殿中,映着一切都是金灿灿。
可在阳光之下,地上擦不去的血痕也更加明显。
精致漂亮的小鹿皮靴踩在血痕之上,如常走过…
进了殿中,姜安只觉一阵阴冷刺骨。
她挺直脊梁向里看去,瞧见的是床榻之上更疯了的太妃。
几日的时间,这个女人衰老的极快,一头顺滑青丝变成了杂草,眼神都有些呆滞,身体长时间紧绷着,似乎她一直处于惊恐之中。
还真是狼狈之极!
皇城一趟,姜安心中那点儿对美人的善良也消磨殆尽。
她的手自胸前衣襟拂过,里面藏着她爹幼时用过的竹简。
“吱呀…吱呀”声响起,是姜安在接近。
“啊啊…啊啊!”
直到走到太妃眼前,她才反应过来似的,惊恐着大喊,不断往床里躲去,恨不得能将一身骨血揉进墙中。
“我说…我说!”
万分惶恐间,她面皮抽动,似是想起来之前姜安说过的话,佝偻着身形爬过来。
她伸出缺乏保养的手指,想要拉住姜安的衣角…
却在抬头对视时,因触及姜安的眼神而猛地收回手指。
那模样,像极了在看恶鬼。
正言不知道从哪儿又搞来把椅子,还有小几…茶点。
姜安坐下,摆摆手间就有人将最后待宰的那人拖下去。
“太妃既然要说,那就开始吧…”
“是…是本宫不对,是本宫苛待寂臣…”
她爹的名字从这人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虚伪至极!
“嘭”的一声,姜安手中茶盏摔在地面,随之是太妃一声短促惊叫。
就连陪伴所有的酿酿等人也被小姑娘吓了一跳。
姜安前倾着上半身,圆眼升腾起怒火,轻喝道:“说!”
“我让你说事情经过,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爹的名字!”
太妃瑟缩一下,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
她是真的被吓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