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观砚手中的大氅,主仆沿着廊下回到前院的书房,
书房门是半掩着的,姜寂臣神色未变,推门而入,
“不在院子里休息,来本王这儿做什么?”
胡晏一手执棋子,双眸紧紧盯着棋盘上的残局,轻笑一声,“王爷不放在下回军营,在下闲着无事只好研究研究棋谱,”
“这不,来找王爷破局了!”
姜寂臣抖落大氅上的风霜,嗤笑一声,
“等一下,本王给老夫子写份帖子,给阿安告假。”
“咔哒”一声,棋子落在棋盘,濒死的棋局再次诡谲,
胡晏收了宽袖,似是想起什么趣事来,
“说起夫子,在下倒是想起刚收了他的一封信,”
“字里行间全是夸赞他新收的这位小学生。”
这还是胡晏斟酌着才说的,哪是夸赞,分明就是炫耀,老不羞!
刚收学生的时候还瞒着,这才几天就忍不住开始炫耀了!
姜寂臣坐在桌案后,手上狼毫笔行云流水在纸上写着,嘴角荡开一抹笑意,
语气认真道:“本王的女儿确是聪慧过人!”
胡晏捂上脸颊,颇觉牙酸,您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二人一边下棋一边讨论起最近局势,
书房的蜡烛换了一根又一根,直到观砚敲门提醒王爷已经夜半,姜寂臣才扔了棋子,
男人站起身,身体的骨骼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声音仍不觉困倦,“不早了,本王明日还要陪阿安去城郊看看荒田,你自己研究吧。”
仍醉心棋局的胡晏挥动素手,并未应声,
观砚站在门外,神色无奈,“胡军师,孙伯可交代了,您得好好休息,身体才好的快…”
“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您在书房不睡觉研究棋局,又该训属下了!”
胡晏活动下僵硬的脖子,感慨道:“想不到在下二十几岁的年纪还要在这等小事上被管束啊,”
“算了,也不为难你了。”
观砚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就见胡军师搬起棋盘…
观砚:!
小属下求救般看向看戏的王爷,
姜寂臣眉眼淡淡,目光却紧紧追随胡晏手中的棋盘,“这棋盘是阿安前几日出府玩给本王带回来的…”
所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