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我才意识到我竟然笑了,从醒来至今我从未感觉到我笑过。但西蒙若是知道我为何而笑应该会生气吧。
西蒙又没了声响,抚摸我脸颊的手却没放开,他在抚摸薛靖的脸,在追忆他的爱人。从嘴角到眉眼,西蒙似乎要摸遍我皮肤上的每一寸纹理,将薛靖的脸深深刻进骨血。
轻微的气息喷在脸上,西蒙身上的气味扑入鼻尖,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他想吻我吗?
我们之间的吻一次比一次冷漠,虚伪是我们之间的天堑,我跨不过去,西蒙不想跨。冰冻三尺,我们之间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被撕碎,留下狰狞的现实和无法修补的空虚。
此刻时间过得格外的缓慢,西蒙温热的鼻息扑在我脸上,他碧色的眼睛此刻蕴含着什么情绪呢?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记忆中最深刻的只有他淡漠的表情和璀璨的双眸,只是其中的深情永远不是望向我。
最终西蒙都没有吻我,他利索的把药箱收拾好,拿过睡衣铺好放在我手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我在期待什么呀。
高傲矜贵的蓝林永远不会期待一个人的吻,谦卑安静的薛靖却会。
耳边海浪声绵延不绝,今晚我睡得并不踏实。
翌日醒来只觉得浑身疲惫,床的另一边还有余温,我心中一动,西蒙昨晚又来了。
我有些烦闷的翻个身,忽然发现我今日操纵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轻松。我心中大惊,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撑起身体。自此我醒来后,除了一些私密事由打工的保姆帮忙外都是西蒙贴身帮我,连起床这么简单的东西我都做不了。
我动动双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前,手掌撑着床,全身力气集中在掌心,用力一撑,上半身便也起来,已经完成了起床这个动作。我愣愣的摸摸自己刚刚躺的地方,有点不太敢相信。我的病难道好转了?
大喜过望,我不由的笑出声来,长久不曾说话的嗓音嘶哑又怪异,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声音。
“蓝……里,呢,额……”我尝试着说出自己的名字,努力将大脑的指令传达给身体,“啊……蓝,蓝……林。”
我像孩童般牙牙学语,双嘴张了又闭,虽然如机械人般没有情绪,但磕磕绊绊的终于说出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