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日动手的那些人,他们是半月前到的,拿着那人令牌,说是要在此处养伤。”
“那人是谁?”苏澜眸中染霜寒,“可是让你听令的人?”
张庄头不敢回答,只是接着说:“他们起初并无异常,只是每日需大鱼大肉侍候。”
“直到有一日,他们的头头看上了招娣。我不同意,他们也会强抢,所以我用招娣抵了租子,却不想……”
张庄头说到这里,流下泪来,重重掌掴自己:“我不配做人!我连牲口都不如!”
“我们一行人来庄子,这些人为何没动?”
“东家容色整个滦平郡也找不出,我当时也是怕的,可他们并未打你主意。”
苏澜冷笑。
这些畜生怕是熟人的,知道她身份,若不是和张庄头撕破脸,估摸着不会现身。
她起身,对御风说:“天明前我要知道他背后的人,就用最折磨人的法子,生死不论。”
张庄头苦苦哀求,苏澜却无丝毫同情。
助纣为虐,活该如此!
接下来她又去看那些大汉,他们的刑明显更重。
筋骨皆软,烂摊在地上。
“姑娘离得远些。”御风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怕有还没驯服的伤着您。”
苏澜停在门口,冷声:“喜食肉那便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当着他们的面烹。”
“贱人!”头目咆哮,“昨晚就该捉了你,让你也尝尝兄弟们的滋味。”
话刚落,御风的刀已重重拍在他嘴上,牙齿顿时打掉七八颗,活着血滚落下来。
苏澜面色不变:“开始吧,割到他们吃不下,愿意供出指使人为止!”
苏澜就在门口坐下,仰头看天。
落日余晖该是美的,可她只看到了那煞红的云,像血染的一般。
“呜呜呜……”
即使堵了大汉们的嘴,也能听到他们痛苦哀鸣。
“念念,来。”
面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苏澜没有去握,她低头,闷声:“我是个可怕的人。”
或者根本算不得人。
怨鬼吧!
谢珩柔和地笑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天经地义吗?”
苏澜想到了外祖父。
他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
他说:受屈不改心,然后知君子。
他说:做人要正直,要仁慈,要有风骨,有脊梁。
她终是没有长成他希望的样子,如此暴戾,他会不会失望?
“你想委屈自己讨好别人吗?想做活在别人口舌里的好人吗?”
苏澜心里的阴霾刹那就散开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