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刘伯恩现在如何?”
张文定低声:“呆呆傻傻,这一路上属下试探过多回。”
“不一定。”谢珩眼神放得很远,“他这样绝顶聪明的人,装傻也是逼真的。”
“属下也怕,所以问了那个寨子里所有的人,他们一致说,自从被雷劈就傻了。”
谢珩笑了笑:“严加看守,不要给他任何接触外面的机会,查清楚他到底在同谁通信。”
说到这个张文定明显沉重:“对方的信大部分都被毁掉了,剩余的这些也是言简意赅,透露的信息太少。”
谢珩静看着他,从书桌上的一堆信件中,准确无误抽出两封。
“你们几个都读一读这两封,看看这个神秘人有什么特点。”
几人接过信,传阅着看了几遍,张文定先开口:“这是个很厉害的人,刘伯恩待他极为恭敬。”
张文心接着说:“他还很聪明,了解朝局,唯一的盲区就是监察院。”
张文元也点头:“这个人的分析也没错,尤其是监察院暗探这一块儿,此人不除,对我们危害极大。”
张文定:“可按照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是无法找出这人是谁的。”
张文心:“刘伯恩是什么人?能让他马首是瞻的人,必然在京都,而且在朝中影响不小。”
张文定:“可京都这样的人多了去。”
他们说完见没人说话,张文心戳了戳身边人,低声:“小十三,你会看字辨人,这会儿怎么不说话?”
李仁垂眸:“你们说的都对,只是这样的男人很多,可女人却不多。”
张文定惊得睁大眼睛,拿过信件,反复看了好几遍,最终道:“这人笔锋雄阔,你从哪看出是女人?”
李仁没有解释。
辨字识人既是他的看家本事,他就算说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匪夷所思。
“就你大惊小怪。”张文心白了张文定一眼,“小十三辨字,小十二画人儿,有什么好稀奇?”
监察院有十三太保,人人都有绝学,官职不高,却颇负盛名。
比如张文元圆融一流,到任何地方都有熟人,人称张大官人。
张文心诡辩,曾一人对战一百零八位辩师,对喷三个时辰,对方全军覆没。
张文定看似不靠谱,实则政绩斐然,这次入苗疆,亦是受土弁相邀制政令。
十二和十三则更极端一些。
一个通过字,能推断出写字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看到人,就能把从三岁到老的样子都画下来。
张文定摇头:“见识多少次,我也被他们的天赋折服,这可真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啊!”
查询范围缩小,几人都来了精神,准备去信部查资料,先锁定目标。
谢珩起身:“让影部的人去查,不要打草惊蛇。”
张文定应好,又听谢珩说:“王家背后也有人,说不准与这神秘人是同一个。”
张文心想起今日议政殿的事,忍不住问:“姑娘的婚事我们要插手吗?”
“自然。”
“可今日您在议政殿算是触犯圣威,圣上不追究也就罢了,要是再管王家的事,御史台的人多半要开口。”
“必须退。”谢珩声音沉下来,“不论用什么手段。”
说完便出了书房。
他不想被人看出情绪,窥见隐秘心思。王家的亲事如鲠在喉,但鲠的谁的喉?
他谢容与的!
相比于苏澜对男女之情的迷茫,他太清楚今日失态那一刻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