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小破孩啊。
“现在能告诉我香囊上绣的是什么了?”
苏澜熟稔的从他袖兜里摸出香囊,指着上面的图案,不耐烦地说:“这是小兔子呀!”
兔子?
谢珩看了又看,好吧,红眼睛,就算是兔子吧!
“您看它耳朵尖尖的,哪里就像仓鼠了?再者说这是我们的生肖呀!我练习了好久呢。”
我们的……
谢珩笑了笑:“嗯,这么看确实是小兔子,绣得甚是不错。”
苏澜自然知道他在哄着自己,一股子甜意钻进心头,正想说话,却听马车外传来一道轻柔女声。
“谢大圣人再不下车,菱白鲜和龙井虾仁,可就让我吃光了啊!”
女子语气有种天然的熟稔,震惊了苏澜。
她阿舅的身份谁敢跟他这样熟悉?
还是个年轻女子。
难不成他还有红颜知己?或者是她未来的舅母?
苏澜不开心,瞪谢珩一眼:外面是哪个?
谢珩挑眉:自己下去看。
苏澜眼睛瞪得更大:凭什么?我要回家吃饭!
谢珩笑着点头:管饭。
苏澜翻了个白眼儿:什么了不得的人,还要把我给她看!
谢珩不再跟她打腹语,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给她穿好,率先下了马车,站在车前自然伸手来扶她下车。
苏澜脚还没落地,就被对面的女子吸住目光,那是个二十左右岁的绝色佳人。
一身浅水绿广袖衫,头上梳了个惊鸿髻,两侧插着一对凤衔珠步摇,生得极美,气质也是极冷。
这世上美人有很多,然而称得上仙人之姿的,却算不上多。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会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看路。”谢珩捏了捏苏澜的手,怕她不小心踩空。
苏澜回过神,乖乖下车。
绿衫女子看向苏澜,她目光很淡,眼里似乎放不下任何人。
这种眼神苏澜熟悉的,好多文人都有,孤高自赏,而这女子却只会让人觉得,是这凡尘本就不配她。
“宋先生,您都快把人家小姑娘盯穿了。”严天野吊儿郎当地倚在栏杆上说。
宋先生?
苏澜想起初见那天,阿舅给她借来的衣裳,就是宋先生的。
绿衫女子冲苏澜微微点头,清淡一笑:“宋书意。”
宋书意!
生于书香传世的庐陵宋家,满朝文官有三分之一,来自宋家族学——通文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