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二姐姐救了你。”
苏清极力抬起身子,想要跟苏澜道谢,苏澜按住她,细细为她诊治一番。
“小苏清,你勇敢的挺过来了,真棒。身子我给你调理,会好起来的。”
苏清睁着大眼睛看了看苏澜,又艰难转向赵姨娘,显得很激动:“娘,二姐姐夸我了。”
赵姨娘哭着点头。
苏澜瞥见逐星站在门口,起身过去询问:“有事么?”
“院首邀您去听风苑。”
苏澜简单交代完,跟着逐星往锦阑苑走,边走边道:“估计是审过朱宥嘉了。”
阿母,您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澜回锦阑苑的路上,压不住的心慌,她也说不出为什么。
为了让自己冷静,她匆匆洗了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
到了听风苑依然是宋勉引她进门,她忍不住询问:“阿舅在忙吗?”
若是不忙,他会亲自来接她的。
宋勉笑了笑,和善道:“爷在书房等姑娘呢。”
到书房门口,苏澜停下,正欲叩门时,听到谢珩疏淡的声音:“进来。”
苏澜进门,宋勉在她身后掩门,快步离开。
苏澜看到了她阿舅。
负手站在窗边。
那背影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明明还是那袭青衫,却像是染了霜雪。
苏澜快步上前,关切道:“阿舅,您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声音毫无起伏,凌冽而死寂。
“什么事?不能说给我听吗?”
谢珩垂眸看她,内心既有怜惜,又有痛苦。
怜惜她幼年丧母,母亲被害难产血崩,给她留下个胞弟,还是眼盲心瞎的。
痛苦他自己的母亲,千娇万宠的东宫太子妃,沦落到狱中生子,产下死婴,母子俱亡。
是的,他是萧烨。
那个被后世称作反贼,在牢中自缢的废太子是他的生身父亲。
他已经很久不去想那些旧事,亡魂不安,尚在等他昭雪,他不能把精力浪费在痛苦上。
十七年,六千多个日夜,对背负仇恨的人来说,太久太久了。
久到他已经快要记不起母亲的模样,记不起她抱着自己,依偎在父亲身旁时,口中哼唱的是什么调子。
谢珩看着窗外那一片云松,自言自语般问道:“你还能记起你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