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刑讯来说,暴戾手段确有效果,很快就有伙计反口,说出药安堂有几十种毒药。
每次有人买毒,都是掌柜亲自接待,毒药也是他放着,他们接触不到。
压力瞬间就到了宁致远头上。
冯源抬眸盯着他,那眼神竟让宁致远周身发冷。
他见过太多的官员,懂得如何与之周璇,可这冯源太古怪,让人摸不着套路。
“本官看宁掌柜是个硬骨头,打板子想来不管用,郝忠良,你来。”
黑胖子拱手应是,随手抽出一根羊皮鞭子,对着宁致远就是一鞭。
一鞭就撕裂了宁致远衣衫,露出血红的鞭痕,宁致远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吭声。
随之而来的第二鞭,逼出了他的惨叫,鞭子不停,接连抽了他十几鞭。
宁致远终于示弱,哀求道:“我说,我说。”
冯源冷声:“停。”
“咳咳咳……”宁致远边咳边喘,“大人,我嗓子快说不出话了,能先给点水吗?”
“给他。”
衙役舀了一瓢冷水给宁致远,他缓慢的喝了一口,恢复些力气。
“大人,平时也是这样审案的吗?那老妇污告攀咬,您都没动手,为何独独针对我药安堂?”
说完又指着苏澜说:“她的证人和口供,您怎么就深信不疑呢?”
冯源眯了眯眼睛,道:“本官自有判断,用得着你来教?”
“草民只是想要个公平。”宁致远态度谦卑,“还请大人秉公处理,莫要屈打成招。”
冯源笑:“质疑本官,掌嘴!”
宁致远没想到冯源能这么横,当下也顾不得风度,怒吼道:“大人莫要欺我药安堂无人!”
啪!啪!
随着两声脆响,宁致远嘴角见了血。
黑胖子提着他的衣领,凶神恶煞:“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公堂上叫板的!”
说罢又扇了起来。
宁致远在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十几个巴掌下去,脸便肿得像包子。
“住手!”王守义带着侍卫匆匆赶来,“冯源,你素日里就是这么断案的?”
冯源未动。
他和王守义均是正四品的官职,不过王守义是吏部侍郎,主管官员考核,平时他要敬着些。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王阁老退阁闲赋在家,而状告药安堂的苏姑娘,是谢容与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