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是线人给了他错误消息,苏家线人非他所埋,过往早被处理干净,到底会是哪个做的呢?
回去后必须先把内鬼揪出来,不然念念总是不够安全的。
谢珩压下心口熟悉的痛楚:“老头子当年去寻我和林小郎,也是阿父安排好的吗?”
姜尚摇头:“微臣不知。只是东宫出事前,殿下和女帝发生过一次争吵。”
“您知道的,殿下从不舍得对女帝说一句重话,可那次,我听到殿下说宿命。”
“那是女帝第一次求人,也是殿下第一次拒绝她。当初晋军压境要灭南越时,女帝都没有求殿下。”
是啊!
在谢珩心里,阿母是像水一样温婉的女子,可低眉折腰的永远只有阿父。
阿父说过,水永远不会断,被折的只会是钢刀。
可阿母还是求了阿父。
宿命。
谁的宿命?
他的还是林小郎的?
一切已不得而知。
谢珩看着苏澜,今日所说之事,每一件对她来说都如同惊雷。
按照她的性子,势必要问个明白,可她始终低垂着头,没有看向他,也没有质问。
心里是怪他的吧!
别人怎样看他,他都不在乎,可念念不行,他早已木涨的心又感到了一丝切骨之痛。
他的路不是自己选的,所有的不幸亦不是自己造成的,可苦果只能他来尝。
他背负的东西太沉重。
一点一点将他的性子磨尽,将他打磨的像是一块石头,痛苦和欢愉都变得那样木讷。
那样的不值一提。
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快要忘了,他还是个人,该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
如今只有在念念身边,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也有肉。
该问的都问完了,准备离开的谢珩去牵苏澜,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只是触手冰凉,引得他又心疼起来。
“夫人留步。”姜尚在他们身后说,“少主,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夫人说,可以吗?”
苏澜抽出被谢珩握着的手,冲他笑了笑:“您先回去吧!”
谢珩瞥了姜尚一眼。
姜尚赶紧道:“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少主夫人,您且放心吧!”
苏澜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截止到现在她还是有点接受不来,感觉身体都在颤抖,她努力压抑着。
让自己不要歇斯底里,不要急于问清楚,要慢慢的等,太冲动的时候容易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