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理所当然的说道:“贫道的一应酬劳,谁来出?”
“哦哦!应当的应当的!”
张虎忙掏了掏胸口,摸出一个钱袋子,倒出来七八块碎银子和一堆铜板。
姜临却阻止了他,说道:“不是你的钱,是屠家的钱。”
“这有何区别?”
张虎先是一愣,然后闭上了嘴,快步走进房间,出来时,手里握着一个十两的银元宝。
“道长见谅,屠家银钱不多,待某家报了官,追回家产,师兄醒来之后,必然往道长庙宇进香。”
说着,他在姜临面前也放松了很多。
一般的得道高人,不会把金钱挂在嘴边,觉得有损风度,但眼前的道长却毫不忌讳,一码归一码。
这反倒让这位道长多了一点人情味。
“多谢。”
姜临点点头,收下了钱财,然后说道:“此间事了,贫道这便告辞了。”
“我送道长。”
“不必,处理此间事务便好。”
姜临摇摇头拒绝,临走前,叮嘱道:“那黄鼠狼不是野妖,是一家子成了气候的,若是再有黄皮子老寻仇,你有兵煞在身,他们轻易不会招惹。”
“但你也不要与其冲突,见了就跑,只来紫薇观找我就好。”
“嗯……若是可以,找找关系,叫屠猎户在县衙住个十天半月,有县衙官气在,想来不会有问题。”
“是!某家谨记!”
张虎认真的记下,而后目送姜临离开。
…………
离开了屠家之后,姜临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元宝,满意的笑了笑。
这是他“从业”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报酬。
姜临也知道自己刚刚直接要钱的行为有点不符合一观之主的人设,但谁让自家道观太穷了呢?
连给帝君老爷的香火都断顿了。
“先去给帝君老爷买点香火。”
姜临感受着沉甸甸的袖子,嘴角带着微笑,径直走进卖香烛元宝的铺子。
“这位道长,您要些什么?”
店主见了姜临,忙殷勤的过来招呼。
姜临笑道:“朱砂黄纸各来一些,一捆上好的线香,备一些时令供果,再来三小牲的供奉。”
所谓三小牲,是为:豕、鱼、鸡。
往上的三大牲,则是猪牛羊。
都是贡物。
但以姜临这点钱,买了杂七杂八之后,想要买三大牲,实在是囊中羞涩。
更何况,这年月想要寻一个牛头,可不是简单事情,这家小店有没有都另说。
“好嘞!”
店主去麻利的取货了。
这家店做的本就是出家人的生意,一应物件都是备齐的。
不多时,便大包小包的放在了姜临面前。
“道长,承惠,给您抹个零,一共五两银子!”
五两,要是放以前,把姜临血放干了都拿不出来,但现在……
“啪!”
十两的银元宝往桌子上一拍。
豪气十足的道长挑了挑眉毛:“找钱。”
很快,姜临拿着大包小包和缩水一半的银元宝离开了太平乡。
一路走回龙井山,若是原来的姜临,必然气喘吁吁,但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累。
入了修行,即便是初入,带来的加持也超过了常人。
等到了山脚下,已经是傍晚。
姜临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
人立而起的黄鼠狼足足有七尺高,毛发油亮,脸上带着人性化的笑容,越看越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盯着姜临。
“道长,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