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云端月又让夏花处理了几盆血水。
忙碌半天,暗卫满是血污的惨状总算好了许多,云端月将凉下来的烈酒用干净的手帕浸湿,开始给伤口消毒。
剧烈的疼痛刺激下,男人昏迷中发出一声闷哼,云端月担心被夏花听到,连忙捂住他的嘴。
谁料,男人陡然睁开了眼。
近距离下,云端月才发现他的眸色泛着微微的绿。
长睫下,墨绿色的眸子如同深潭,危险又诡谲。
两人大眼瞪小眼,男人的呼吸喷洒在手心里,湿热又酥痒。
云端月一愣,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
对上阿律耶不善的眼神,她磕磕巴巴:“你发热了,我刚刚是在照顾你……那个,你好点了没?”
阿律耶扫了一眼周遭,没有搭理她。
他在看到自己几乎赤裸地睡在这个女人的床上时,神色顿时有些古怪。
低头看到身上被清创后的伤口,他沙哑着开口:“这些是你做的?”
云端月生怕他怀疑自己有不好的心思,连忙点头:“嗯,就差消毒了,你忍忍。”
阿律耶还没搞清她口中的“消毒”是什么意思,胸口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轻嘶一声,伸手猛然攥住云端月的手腕,语调阴冷:“你做什么?”
“啊?”云端月手里握着沾了酒的帕子,反应过来这个时代是没有消毒这一概念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阿律耶从她手里夺过手帕,浓烈的酒味直冲脑门。
他有些诧异,用酒水冲洗伤口的办法不是没有,但起码并不多见,一般都是江湖郎中的偏方。
也不知道这养在深宫的小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确认不是毒药后,他缓缓坐起身:“我自己来就好。”
云端月见他泰然接受了消毒这一概念,也乐得自在。
“喏,弄好了用这个包扎。”
看到剪裁细致的布条,他微微抿唇,开口:“多谢。”
云端月啧了声,小声:“谁想要你的道谢。”
阿律耶淡淡抬眸,注意到自己摆放在一旁的衣物,还有旁边一堆的暗器,明白了她在气什么。
啧,不安分的女人……
他眼角带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后垂眸,专心处理起伤势。
云端月闷声不吭将金疮药摆在桌上,正要起身离开,这时,门口传来喧哗声。
是夏花的声音。
“世子,殿下身体抱恙,现在真的不方便见客。”
“哦?”男子冷淡带笑的嗓音随之响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病了?”
听到曲慎的声音,云端月顿时一惊,他怎么来了,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曲慎看了夏花手里的木盆一眼,微微眯了眯眸子。
他一来,就看到这小宫女鬼鬼祟祟往树下倒了一盆可疑的东西,凑近一闻,他立刻就意识到什么。
昨天刺客逃脱后一直没有抓到,如今的皇宫固如金汤,刺客万万没有逃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