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的布料都是下一批货的启动资金,容不得半点马虎,然而现在却成了这样……
走水的原因还在调查,云端月面色凝重匆匆赶往布庄。
布庄处在城郊处,远远的就看到浓烟滚滚,不过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管理的负责人将损毁情况事无巨细和她说了一遍,以及走火的原因。
一开始云端月还以为是什么对家给她使的绊子。
结果只是因为看守的库管玩忽职守,醉酒后将桌上烛台碰倒,等发现时,火已经烧起来了。
几人害怕担责,没有第一时间叫人来救火,而是想着自己扑灭。
最后火势蔓延,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想着喊人,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云端月听得眉头紧皱,诘问道:“库房的工作是谁安排的,那么重要的地方就派几个地痞流氓来看守?”
“启禀公主……”管事犹豫片刻,回道:“库管那几人,都是于嬷嬷安排进来的亲子侄和远房亲戚。”
于嬷嬷之前在宫中当差,现如今又是公主身边的内务嬷嬷,相当于半个主子,管事不敢轻易得罪。
“于嬷嬷?”
啊,想起来了。
之前就想把她的侄女安排到她身边做侍女,本以为当初稍作警告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手都伸到那么长了。
云端月冷笑:“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是人,既然狗听不懂人话,那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看家护院的必要了。”
管事垂首在一旁不敢说话。
一环出了问题,之后的环环都是问题。
从估算损失、清理火灾现场,到之后的布庄修缮,成衣店的材料重新进货赶制等等……
云端月不得不拖着病体处理诸多事宜,一整天下来,直到天色擦黑才返回公主府。
回到府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于嬷嬷喊来。
云端月用完晚膳,夏花熟练地将她常喝的药盛了上来,皱着眉头闭气喝完,她此刻无比怀念起现代的退烧药。
捻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苦涩的药味才稍稍压下。
见她吃完饭,管家这才带着人进了前厅。
于嬷嬷明显早已得了风声,一进了屋子,立刻就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大喊冤枉。
“冤枉,你哪冤枉了?说来听听。”云端月端坐着,看她表演。
见五公主还愿意听她说,于嬷嬷眼珠一转,开始大倒苦水顾左右而言他。
云端月刚开始还愿意听,只要占理她不会错杀一个好人。
但是于嬷嬷聒噪又毫无逻辑的甩锅,还是让她厌烦了。
“行了。”
少女平淡的嗓音听不出丝毫动怒,于嬷嬷心中一喜,以为能逃过一劫,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看看,这些都是你近几个月来,仗着职务之便做的事。”
看着摔在面前的账本,于嬷嬷脸色唰白,汗如雨下。
“欺上瞒下,中饱私囊、虐待仆役……还要本宫继续细数下去吗?”
于嬷嬷伏在地上发抖,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像之前一样狡辩。
云端月闭上眼,摆摆手:“打至奴籍,驱赶出府。”
“殿下!殿下老奴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